司徒玦残存的理智在反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只是梦,快醒过来。她用力闭上睛,再睁开,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空的路上只留自己一个,每一盏路灯都在悄然窥视着她,背后的草丛窸窸窣窣,恐惧漫无边际地滋生。
门一开,看到她乱糟糟的发,姚起云吃惊地笑了起来,“不是说今早要跟我一块走的吗?”他回看了看,除了他俩之外,其余的人都已坐在楼的餐桌旁,便轻声:“昨晚怎么睡那么早,我九多到家,你已经睡了。”
“谁,是谁躲在那里?”
“可能是有些冒了,今早我不去学校了。”
就在十几个小时以前,那个让校外无数同专业学挤破争相拜门的邹教授亲对她说,她将是他的关门弟,他甚至可以不需要她任何的回报,就甘愿她的基石。然而在她悉了光环背后那些不堪之后,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我原本是打算等你回来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姚起云飞快地握了握司徒玦的手,“等我什么?”他原是着笑,渐渐觉察她的神不佳,收起了笑意,忧心:“你怎么了,病了?”
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刚闭了一会睛,伴随着敲门声的熟悉节奏,姚起云在外边叫她起来吃早餐。
中午时分,得知女儿“冒”了的薛少萍唤她起来吃药,司徒玦偷偷把药冲桶里,一来就接到了小打来
结果他还是一个人去了学校,司徒玦把自己关上房里,试图将昨夜被梦魇夺走的睡眠补回来,说不定当她好好地睡上一觉,就会发觉其实一切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
她说完,莫名地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仔细一回想,竟似曲小婉也这么对邹晋说过。司徒玦打了个寒战,她大概是有了心病,那样地害怕自己与另一个人相似之,就连如一辙的语句都觉得别扭。
“好啊,不过我要提醒你,今天早上我妈在家。”司徒玦偷偷指了指楼,果然,他脸上浮现失望。
姚起云说:“要不我也请假在家陪你。”
司徒玦气吁吁地醒在了自己的小床上,光线从未曾紧闭的窗帘外透了来,天亮了,她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这么睡了一整晚。正待打神起来梳洗,她忽然记起自己今早是没课的,原本计划是去找间教室看书,学校保研复试的笔试就在不久之后,虽然大家都说只要了拟推荐的大名单,本校的笔试面试都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关键还是联系导师,可她之前一直卯足了劲,希望最终用实力叩开邹晋教授的大门。
她壮着胆咬牙拨开草丛,一直狰狞的黑巨爪忽然从里面探了来,死死将她钳住。
是你自以为是的苦果。他对你了什么?手?只是手吗?这是你自己说的,事实上怎么样,谁知?”
吴江的声音也遥遥传来,他手里的苹果不见了,转为将曲小婉拥在怀里,他们一脸甜蜜。“……你能选择的只是吃掉那条虫或是忘掉那条虫。”
一个晚上过去了,当所有的急切都沉淀了来,司徒玦反而失去了倾述的望,尤其是面对姚起云。关心则乱,她没有必要把那只恶心了自己的虫挑来在恶心他一遍,挑起些无谓的争端。再说,有些事还涉及到吴江的隐秘。也许吴江是对的,每个人都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