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涂改的痕迹面,用最潦草的笔记改写:“如果有人在过去遇见了一个叫姚起云的男人,请你代我转告他,2001年7月4日,直到那一天的最后一秒,我都还在这里等着他。”
最后一分钟里,她匆匆涂划掉了纸条上的文字。
阿源第一百零一次给司徒玦留了一张空白的小纸条。
然而真正的最后一秒,司徒玦选择将自己的手表调慢了一个小时。
次日清晨,司徒玦才回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用钥匙开门去,一家人正坐在餐厅用早餐。
薛少萍正接着一个电话,□乏术地住丈夫的肩膀,用神示意女儿赶紧上楼去。
“我可以等到很晚。”
她撕碎了面前的纸条,为自己不久前的疯狂和自贱羞愧得无地容,犹如被最狰狞的鬼魂附,而这个鬼魂的名字就叫“过他”。
那里原本写着:“我要找到当年的司徒玦,对她说:一定一定不要上那个人。”
“你给我去,不想回来的话就不要回来。”
“你相信时光能够倒吗,假如可以回到过去,你会什么?”
“不用了,我还有事,可能会很晚。”
司徒久安一见到她,就把手里的一双筷朝她扔了过去。
他摆脱了司徒玦留在他上的另一只手,看来是打消了回去取手机的念,转朝谭少城的方向走。
然而,当这一天即将划上终的时候,姚起云并没有来。
那通电话是吴江的妈妈打来的。吴家那是也是一团乱,他们唯一的
“你去不了是因为她?我不信你喜她那种人!”司徒玦指着谭少城的方向厉声。
司徒玦耸肩。照妈妈的吩咐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还能听到妈妈在讲她的电话。
只要姚起云现在她面前,把骄傲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司徒玦愿意放所有的段,所有的原则求他留来。
司徒玦放弃了思考,直愣愣地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记着,我会在那里一直等着你,你可以不来,但我等到今天的最后一分钟为止。”
她想,只要她再等等,他还是会来的吧。
她在这里等过姚起云许多许多次,他从来不会失约。
她甚至可以说:“你要我变成哪种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改!”
过去司徒玦对此从来就不置一词,一笑了之。
“我说了我去不了,你不用等,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他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的绪。
姚起云回看了一动不动的谭少城一,然后慢慢地对司徒玦说:“她是哪种人?那天你说的一句话就很对,你说不知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阿玦,其实我和你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也许不是我喜上了谁,而是不能再忍受你!我觉得累了。”
是不远广场的十二钟声如期而至地敲碎了司徒玦的执迷不悟,给这一切划上了句。司徒玦在悠长的钟声中不自禁地颤抖,她以为她会哭,但是没有一滴泪,只不过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司徒玦生来就是司徒玦,只能是这一种人,就如他注定是现在这个姚起云。谁都没办法改。
司徒玦捡起了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筷,放回餐桌,姚起云伸手来接。他的神里有一种说不清不明的意味,憋了好一会,才只是问:“你吃过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