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他边的时候心里是想过，迟早要让他半辈都为自己过的事后悔。但这些年看着他发一地白了，不怎么样，什么雄心和魄力都消磨得差不多了，整天就想着守着这儿家业和老婆孩好好过小日，说实话我已经不那么恨他了。他也不容易。人首先想着保全自己也不是什么大错。要怪只怪我妈太傻，把看得太重，自己一儿余地都不留。我爸对我也还说得过去，最起码他还知于心有愧，每次我在他边，他都不敢直视我的睛。正因为这样，他心里记得我是他儿，却希望我离得越远越好。”

“难你想要报复他？”

“你太看得起我了。”池澄也和她一样，两人并肩躺着，“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风光。你看到的钱都不是属于我的。三年前我是赌一气回到我爸边，因为那时我才知钱有多重要，没有钱，我什么都不是。我爸害怕我，又觉得对不起我，凡是饯能解决的问题，他都尽力给我补偿，只要我不破坏他的新家庭。可是尧开也不全是他的，我的位置其实很尴尬。那个女人嘴上不说，心里怎么会容得我？就算我爸一直把持着公司，总有一天当他老了，他和那个女人生的弟弟妹妹电会长大，那才是他们共同的亲骨肉，到时候我算什么？公司里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当年我爸妈一块打拼，顺风顺的时候是恩夫妻，因为他的决策失误导致经营失败，他却转就找了个更有钱的女人，把烂摊都丢给了我妈，还声声对外说是找到了真。我听了都替他脸红。好，就算他全盘否定和我妈的，不就不，没什么了不起。但我妈最后的心愿只不过是想见他一面而已，这个要求应该不算太过分吧。就算是穿旧了的一件衣服，丢弃之前尚且会多看一，何况是陪他二十多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的发妻。”

“但是尧开毕竟也有你爸爸的心血。”

“办事什么的都是暂时的，我迟早要自市门。你知久安堂吧？说起来司徒久安的女儿司徒玦算是我师，我们打过几次交，聊得还不错。司徒久安不行了，原本事的姚起云事后，久安堂就等于没了主心骨。要我说司徒玦这个人个太刚，不是经商的良材，她自己也很清楚这一。虽说傅家暂时接手了这个烂摊，但傅镜殊哪里顾及得了方方面面，再加上他们家族原本也涉足药业，如果司徒玦执意不肯合并，那势必大家都很为难。这可能是我的一个机会，我和司徒玦不一定要对手，相信两相权衡，她会更愿意与我合作。我要等的，是一个时机，现在最重要是先站稳脚跟。”

旬旬调换成平躺着的姿势，看着上略垂来的蚊帐，轻轻说：“你怎么会没人要？你还年轻，又有个有钱的老爸，天底的女孩多得是，就怕你不要。”

池澄好像说累了，停顿了来，气息悠长。时间会让人淡忘一个人的原因，同样也会淡忘恨一个人的缘由，“念念不忘”是件奢侈品，需要太多的心血、勇气、恒心，甚至是不断的自我眠。旬旬不禁去想，既然如此，何以池澄时隔三年还要再现在她的边？是于，还是恨？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将心比心，要是将她换在他当年的境，偷恋着

“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