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烈得过份,阮梨容到不自在,被继母这样讨好着,上一世她到压抑,有时也想对肖氏笑脸相对,却总觉得那样就对不起自己死去的母亲了,又有些不忍发火,于是大多时候,是拿起东西一番抨击,说得一无是。
“姑娘,要不要让巧嫣回话,姑娘不过去了?”碧翠小声问。
阮梨容却一直对肖氏没有好脸,不说喊娘,连姨娘都不喊一声的,她认为是阮莫儒与肖氏恩才害得她母亲年轻轻便撒手人寰。
“姑娘,有没有喜的?”肖氏的目光随着阮梨容的目光移动,有些渴切地看着她。
满桌面的珠花首饰,鹅黄粉杭绸蜀缎扎成的绢花,翠梅花簪,吊雀垂珠钗……琳琅满目,丽奇巧。
阮梨容嗯了一声,见肖氏睛一亮喜上眉梢,不由得心一堵。
支走,伏在梳妆台前痛哭不已。
“都好漂亮,要这几样吧。”
选好首饰也没什么事了,阮梨容想离开,看肖氏搓着手,依依不舍看着自己,心暗叹,她也有几分明白,肖氏自己没有儿女,把她当亲生女儿,自己因着心结,连吃饭都在自己的扶疏院吃,不肯跟肖氏和父亲一起吃,肖氏又没要求她请安问候,她又明言不许肖氏去扶疏院,同一个府里住着,肖氏要见自己一面,还得不时找借。
上辈肖氏肚越来越大,请了大夫来,第一个大夫断喜脉,阮莫儒和肖氏大喜之余不敢相信,又请了其他大夫,后面来的大夫却断言是恶症不是喜脉,肖氏不停服药要治恶症,从此一直卧病在床,半年后病逝。
阮梨容往日怨,认为肖氏是摆姿态,如今重生了一世,心境不同,细一思想,心中便带了负疚。
她母亲在她仅五岁时便去世了,父亲与肖氏恩,肖氏在府里腰杆要多有多,何用摆姿态给自己这个没娘的孩看?
阮梨容视线看向肖氏的肚,肖氏腰浑圆,肚微微鼓起。其实此时,肖氏已有喜了。
“好,好。”肖氏眉开笑,忙不迭把阮梨容的那几样东西拿来装匣里,吩咐碧翠拿去给清远商号的人计价。
“姑娘,你过来了。”肖氏原来斜靠在榻上的,抬看到阮梨容,急急忙忙站了起来殷勤地问候,只差没向她行礼了。
因为上的缘故,也或许使然,肖氏一直喊阮梨容姑娘,在她面前颤颤惊惊,没有一般后娘刁难前正室儿女的作派,甚至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她。
肖氏是继室,却不是后来者,她是阮梨容的父亲阮莫儒的贴丫鬟,据说,当年阮莫儒是要娶她作正室的,拗不过爷娘,才娶了阮梨容的母亲。
阮梨容定了定神摇,:“不,让她回话,我梳洗了就过去。”
不过,阮莫儒一直与她一起居的,所以这西侧院,也便成了上房正院。
阮梨容死死地掐着手,叶薇薇为了让她死心,兜了很多-幕,那些大夫其实是被沈家收买了,那个时候,沈家已开始布网。
阮莫儒没有其他妾室,阮府简简单单只有五六院落,肖氏当上正室后,仍居住在作妾时居住的西侧院。
“姑娘,你来看看,明日要到沈家赴宴吧,衣裳定来不及了,我让清远商号送了这些过来,你看看有合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