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让沈家,连香檀县的老二都当不了。
现在回想,自己死了,还成全了沈墨然跟叶薇薇。
今天,她在沈家会见到的,除了沈墨然,还有聂远臻。
胜在量,宁国人手上的檀香扇,有一半自沈家。
温柔铿锵的香檀县富裕安闲,背靠香檀山,一从城中穿过,逶迤绮丽,河岸绿柳绕垂,街两侧茶馆、染坊、戏台、书院和檀香扇铺交错着,闹非常。
想起聂家,不期然就想起聂梅贞的哥哥聂远臻,阮梨容微微失神。
小县城没有大州郡城里的规矩,女孩们经常到自家商铺里帮忙,或是三五成群闲看购,阮梨容也不坐轿,踏着清冷的石板路信步前行。
穿上缃轻烟罗衫,系一袭碧草纨缎裙,俗不可耐的颜搭,阮梨容却自信,自己能穿与众不同的淡雅味。
夏知霖那年病得快要死了,是阮莫儒救了他回家,延医买药得以活来,又得阮莫儒赠了他阮家扇,得到好运,方能科举中。
“姑娘,辰时了。”
聂家不是商人家,聂梅贞的爹是香檀县父母官县太爷。
也许,这一世,如果聂家再来提亲,自己可以答应。阮梨容默想着,又摇了摇,聂远臻是不错,可是她不喜他。
看着沈家乌黑的檀香木门匾,阮梨容深了气,抬脚走了去。
前世,她是在沈家花园那棵千年银杏树,见到离家游学十年归来的沈墨然。
檀香人,她知,香檀县的人背后对她的称呼是檀香人,因着她的家世,也因她的容貌。
沈墨然是外求学,聂远臻则是外拜师学武。
可是,若没有引火自焚,何来今日的从来过?阮梨容微微一笑,拿了一柄檀香扇缓步门。
阮梨容辗转翻侧思想了一夜,迷迷糊糊刚睡,碧翠就来喊她起床了。
阮梨容拿起银钳,把香炉里的香饼翻转,哒地一敲碎。
要让沈家当不了香檀县的老二,可不是易事。论家底,沈家远在阮家之上,差的,只是阮家响亮的名声。
踏雕花拱门时,阮梨容意识地抬
他没有忘记阮莫儒救命赠扇之,这些年对阮家多有眷顾,关心得最多的,还是阮梨容,每年都从京城捎来不少女孩玩的吃的用的穿的。
也不是非得嫁给聂远臻才能摆脱沈默然,阮梨容想到一人。
这香檀县,能与她相提并论的,除了沈墨然的妹妹沈丽妍,就只有聂家的聂梅贞。
阮家还有一人可以求助,当年贫病交加饿晕在她家檀香扇作坊门前的穷秀才,如今的当朝丞相夏知霖。
前世,聂远臻在沈家见到她后,不久就托人来求亲,父亲问她意见,她一拒绝了。
沈府是香檀城最奢华的,亭台楼阁、假山、佳树名花,极尽巧雅致之能事,风光十分优。
“我上辈真傻,为什么要引火自焚?”阮梨容自言自语,那时满腹激愤,恨自己与仇人恩,恨自己间接害死父亲和继母,恨沈墨然欺骗自己,只想着狠狠折磨自己,焚烧了自己让沈家声名扫地。
其实,她大可上京城,找夏知霖,求他帮着面,将沈家治泥地里。
沈家不甘心当香檀县百年老二了,只要得到阮家的白檀扇,沈家就量和质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