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忽闻得屋外说笑声渐近,想着必是那书生带了朋友回家。虽说不会被看到,但因有了那晚之事,她心中甚是扭羞涩,哧溜躲到屏风后面。
只说如玉知自己并非遇了灾祸,终是放了心,可总也放不那个书生。只因那晚自己不论是否“集中念力”,终归是碰到他了。那书生必也能到,他未必比自己吓得轻些。
如玉自责不忍,看那书生必是赶考的举。如今恩科未开,他先是撞了鬼,只怕他心中惊恐不安,考试之时不得发挥。十几年寒窗苦读,只被自己一摸而前功尽弃。甚或吓什么病来,再落个病就更是她的罪过。
未几,有青年男说笑着到屋中。
嗯……声音也好听。如玉忍不住从屏风后面探来向外张望,只见桌边坐了两个书生模样的男,衣着光鲜,形容举止颇有几分公气度。而一旁案边给他二人沏茶的,便是那个“寂言”了。想起那晚,香玉一羞,往屏风后面缩了缩,只一双汪汪地大睛,贼儿似地偷瞄过去。
一男笑言:“寂言,你这住外面看来有些古旧,到屋中却是别有天,甚是是清雅啊。”
是以数日之后的晚上,如玉又悄悄地来了书生的小院。在外面踌躇了许久方是屋,然转了一圈却不见人,想着天已晚,那书生也快回来了,便只在屋中等他。
这房有些年,想原来必也满布灰尘。然这会儿虽是陈旧,却净得很。那书生的东西不多,笔墨纸砚,衣用全都摆得整整齐齐,比她见的寻常光棍儿汉的屋好百倍。这让她不禁暗叹读书人果真是不一样。
不敢把事据实相告,只随意地探问:“凤儿,咱们有可能碰到活人吗?”
“哦……”如玉解了疑惑,暗:集中念力……集中念力……难我当日集中念力了?这么一想,又羞愧,只自己心里莫不是藏了个小鬼?怎的偏生那个时候能集中念力……
邵……兄?邵……寂……言……如玉微微了,
“什么况?”如玉紧问。
“有些行的除外,只若你我一般的,若是能集中念力,偶尔也可赶了巧劲儿碰着活人,不光是活人,猫儿狗儿,桌椅板凳,这些咱们平日里碰不到的实,都有可能碰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玉大窘,恼羞驳:“谁要摸人了!我好端端的摸人什么!”说完丢一脸诧异的凤儿,扭着飘走了。
凤儿睨着如玉:“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是想去摸人了?”
“冯兄取笑了,小弟无长,也只图这小院房租便宜,清雅不敢说,清净倒是有的。”
这寂言的衣着可就比那二位公朴素多了,可明明一普通的青布衫,不知怎地穿在他上竟比绸缎的衣裳还有风度似地。
凤儿随:“一般自是不能,不过也倒有特殊况。”
“邵兄不必客气,我们也坐不了多会儿的。”另一个男开。
寂言……名字倒是怪好听的,如玉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