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寂言有些吃惊：“你不想帮我？”

如玉：“我知了……”

邵寂言想了想：“这不是什么坏事，虽说是擅闯民宅，但咱们是搜集证据。他们考题谋取私利，这是犯了国法了，咱们揭发他们是正义之举，阎王老爷不会记你的过，说不定还会记你一功呢。”

如玉脱：“我自然想帮你了。”

邵寂言又愧又窝心，只：“你很希望我娶她吗？”

如玉被问得一怔，随即淡淡地笑：“是啊，你喜她嘛。”

如玉见他不说话，又好言劝：“寂言，要不……算了吧。反正你也考中了，他也没害着你，你就假装不知，只当是为了沈小就好了。将来沈小知你放了她舅舅一，定要更喜你的。”

说陈亭焕会掉脑袋，牵扯去，势必要引朝廷派系之争，沈得年的政敌绝会趁机落井石，沈氏父获罪被贬几乎是毫无疑问的。而试题案一，今次恩科必要重考，他可趁机崭角再夺三甲。再者，因他的检举而搬倒了沈得年，他或能得到其朝堂政敌王丞相的青睐，那可是当朝一品，比沈得年更权，更深的人。

初从如玉那儿得知试题的消息，他震惊之余便是满腔的愤懑与不甘，只觉得自己一心以为可让他鱼跃龙门的恩科被歹人作乱，他完完全全成了一个可悲的牺牲品。而现在，在分析了形势，定了心思之后，他忽然觉得踌躇满志，只觉这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个机会，时不我待！

“那你可愿意了？”

他现在所要的便是在殿试开始之前拿到陈亭焕卖题的罪证，然后交给王丞相，之后的事就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了。邵寂言想，既然陈亭焕卖题是通过他的外室梅姑娘，那么梅姑娘那里或许会有什么蛛丝迹。况且梅姑娘一介妇人，没陈亭焕那么老机警，从她那儿手最合适。

他原想让如玉先梅姑娘家中打探，只要寻得证据的所在，他再想办法取来便是。然当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如玉之后，她却乎他预料的一回绝了。

邵寂言愣了一，随：“是吗……”

如玉仍是摇。邵寂言眉微蹙，愈发糊涂了。如玉有些为难地：“有件事我没告诉你，那个陈老爷和沈家是亲戚，他是沈小的舅舅。”

邵寂言原不觉得自己这样的选择有什么错，他虽有私心却非蓄意陷害陈亭焕，是陈亭焕自己犯国法，理当得这个结果。可这会儿望着如玉一脸的真诚与单纯，让他觉得自己的自私与虚荣立时无可藏。

邵寂言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如玉只当他才知，便：“是啊。你说的陈老爷犯了国法，肯定要被皇帝老爷治罪了，沈小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舅舅受罚。你不是喜她，还要娶她媳妇儿的吗？她若知是你告的状，肯定要生气不理你了，说不定就不愿意嫁给你了。”

一边是沈小，一边是青云路。

邵寂言语，心脏似被人狠了一把，滞了半晌只幽幽开：“有的时候喜一个人并不一定能娶她，而娶一个人也并不一定很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