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远仍自顾自说得得意:“不瞒大人,我姨夫当年要不是为了娶我姨自愿弃了前程,那是一准儿能考上举人的,没准儿还能中了状元呢,那今儿当朝的丞相没准就是我姨夫了……我姨夫那学问真不是我,咱们这安平县提起他来没一个不佩服的,咱们县城的大人家生孩,都得请我姨夫给起名儿,您听我这名字怎么样?那就是我姨夫给起的,只可惜我不争气,也没捣鼓什么大志来,到是对不起他老人家给我起的这名儿了……”
邵寂言越想心里越喜,也不众人的说笑,只对程志远:“我刚刚听你说咱们安平近三十年只了一位秀才……是你姨夫?就是你这表妹的爹吗?”
程志远了迷茫疑惑之。
众人又是一番哄笑。
张顺笑:“这么会说安平要不考个秀才你妹还就不嫁人了?别明儿我闺女都嫁人了,你妹还在那儿盼秀才呢!”
邵寂言忙:“不敢!不敢!”哪儿有老丈人拜见女婿的说法,他这媳妇儿还想不想讨了!
程志远吃了一惊,:“这个……我姨夫倒是日日闲着……只哪能让大人说什么拜望的话,大人若是想见,我回就去跟姨夫说,该是我姨夫来这儿拜见您才是。”
从刚刚那些话听来,邵寂言便晓这程志远怕是并不知他与如玉之事,这会儿当着众人他也不好说明,只:“我与颜老爷虽有官民之别,但颜老爷是二十多年前的秀才,却是我的前辈了,哪有前辈拜晚辈的理,自该
颜……如玉姓颜……颜如玉?邵寂言想起如玉的那憨憨的模样,不自觉的弯了嘴角。
张顺笑:“还举人老爷,你怎么不说你妹要嫁状元爷啊!”
众人嬉笑着乐了,程志远却也不恼,反是笑:“秀才算什么,我妹至少得嫁个举人老爷!”
邵寂言心难怪上次没见岳父来人,原竟是漏掉了。
程志远:“您上次不是说请县城里的大吗,我姨夫好静,不住城里,他在溪村有二十几亩地,在那儿安的家。”
,说是不宜早嫁,还说我妹是大富大贵的命,将来是要当诰命夫人的!你瞅咱安平县,近三十年就了我姨夫这么一个秀才老爷,如今这些公少爷们,有哪个是能当上大官儿的面相?!”
提起自己的姨夫,程志远了脯:“正是了。我姨夫姓颜,名世卿,是咱们安平近三十年唯一的秀才。”
邵寂言从旁听着,心里忽然恨了起来,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考上个状元,赶明儿八抬大轿的迎娶如玉门儿,也打打这些人的嘴!再又一想,他如今这探花的份,大概也不给她丢脸,况大舅哥这儿只说个举人,那他倒是绰绰有余了。看样,如玉二十了还没嫁,或是岳父大人秀才,非要寻个有学识有功名的女婿了……若如此,他岂不是正和岳父大人的意了!
邵寂言:“我想去拜望一颜老爷,却不知颜老爷何日得空?”
邵寂言打断越说越起劲儿的程志远,问:“那不知他上次酒宴可有席?却不知是哪一位,我怎么记得没有个姓颜的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