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哭丧着脸回来,坐在杌上嘟囔:“主,肖掌印把我撅到姥姥家去了。我说主病了,他让我找太医……看来他是想明白了,往后不打算来往了。”
彤云听了在她榻前跪了来,“我知您是觉得亏待了我,一心要补偿我,可是这事儿不能声张,要烂在肚里。您听我说,别瞧里风平浪静没人找您的茬,一旦这事抖来,那些看戏的、落井石的就全来了。她们会使劲儿往踩您,喈凤里那位瞧着呢,少不得要祸害您。婢死了不打紧,就怕您边没个知冷的人,会被她们欺负得直不起腰来。您心疼我么?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能吭声,记好么?”
音楼泪婆娑,趋前搂住她,哽咽:“我只是觉得害你平白牺牲了,早知是这样,那晚上我自己侍寝,就不会带累你。我觉得自己总在兜圈,想尽办法摆脱,可是最后还是回到原。不停地挣扎,不停地害人,谁和我离得近谁就倒霉,我是属扫把的。”
☆、第69章梅重重
监抬了抬巴,“带她去太医院。”说完不愿意多夹缠,转便走开了。
“胡说。”彤云替她泪,给她宽怀,“您自己算算,从记事起到现在,您害过谁?人活着,总有不由己的时候,别说咱们,就是乾清里皇帝老、慈宁里太后老佛爷,谁没有糟心事儿?您妃,是您自己愿意的么?我不同,我替您是我的荣耀,我自己乐意。在主跟前立了功,往后您会善待我,就算才,我也人一等,您说是不是?这个决定您以为我没走脑么?其实我也有私心,谁不为自己打算?所以您别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过去了就忘了吧!只有一,您要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您不能一直这么去。本来以为肖掌印回来了咱们就有救了,谁知全指望不上,咱们还得靠自己。婢说句您不听的话,您伤心伤都该有个,这世,谁离了谁不能活?以前没肖掌印,咱们在乾西五所还不是过得好好的!您坑蒙拐骗滋透了,我就记得那时候的吴选侍傻,玩儿雀牌您拿她的一两银当本金,您输了八钱银就还她八钱,自己落了二钱,她还觉得钱讨回去了很兴……那时候的您哪儿去了?现在遇着个爷们儿就傻了?他不就是比别人长得俊儿、荷包里钱多儿嘛,有什么了不得!他不见咱们,咱们自己好好的,乐呵给他瞧,叫他难受去吧!”
音楼似乎早料到这结局了,听了也没有大的反应,靠着榻围,“他得对,真要来了反倒不好。其实你一走我就有些后悔,我是猛听说他回来脑犯了浑,先前打算好的又忘了……不该再找他的。”她慢慢来,直躺在那里,“叫他知我还恋着他,害他为难。他一定是以为我侍寝了,所以死心了。这样也好,紫禁城那么大,要避开谁其实并不难。彤云,不该我的东西我再也不念着了,只是委屈你替了我一回,我心里过意不去。等皇上再来,我就告诉他上回侍寝的是你,求他给你个名分,我不能再叫你这么不明不白去了。”
音楼深了气说对,“不和他多纠缠,对他有好。上回老君堂没船是我大仁大义,否则这会儿他正疲于应对朝廷呢!他不念着我的好就算了,他还怨我……”她歪着嘴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