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侍立的人都撤了去，偌大的深，冰冷的摆设，还有蹙眉相望的两个人。

“皇后非我所愿，后多的是淑德章的妃，她们里哪个都比我。”她叹了气，“既然诏命了，短时间再更改，得儿戏似的。这衔儿我先受着，皇上可以再觅人选，过阵废后重立也未为不可。”

他说起音阁，愈发叫人憎恶他的险恶用心，“音阁怀着龙种，你把她嫁给别人，不觉得愧对她吗？”

音楼听闻他要在坤宁过夜暗自焦躁，愕着两：“婢上不好，恐怕不能侍候皇上。”

她心大作，终于到这上来了，他装不知，自己当然要矢否认。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那是个伤疤，揭开了就要面对血淋淋的事实。

她，理了理袖嘱咐崇茂：“晚膳在皇后里用，你打发人同国师说一声，朕今儿疲懒，就不过西苑了。打坐的事儿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今天是皇后的喜日，朕留宿坤宁。把檐站班儿的都撤了，朕要和皇后说说己话。”

他形容儿傲慢，转过脸：“朕别样上补偿她就是了，她的男人不过区区六品小吏，朕抬举他，给他官，音阁受封诰命，照样锦衣玉。原本让她也不难，可既然封你为后，少不得牺牲一个她了。对朕来说，最要紧的是皇后，旁的人再了得，也是玩过了就撂。”他起，试着拢她的双肩，“音楼，朕从一回见你就喜你，本以为是一时新鲜，没想到牵挂肚了那么久。你从南京回来，病得那模样，朕在哕鸾照料你，也许你不觉得什么，朕的心境却和以往大不同……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天男人的通病。不以前怎么样，现在你是大邺的皇后，该定心来了。皇后与朕同，这家国天也有你的一半，夫贵妻荣的理你懂么？”

皇帝的脾气虽好，也不能容忍她一再违逆。手里把玩的玉石往炕桌上一拍，寒声：“是吗？你说不好，朕倒是兴致昂。你自以来只侍寝一回，如今了皇后，仍旧这个样似乎说不过去。帝王家最要紧一宗就是皇嗣，皇嗣是什么？是将来挑起大邺江山的中砥！你为皇后，无所总归不好。虽说音阁生了儿会过继到你名，但那毕竟不是自己骨肉，隔着一层，朕最明白其中苦。”

“若朕就是要定了你这个皇后，又当如何？”他冷笑，“你大约忘了自己的份了，你是朕的女人，朕要你为后还是为婢，由朕说了算。朕的皇后就这样不值钱？多少人想当没那份福气，你倒好，不屑一顾，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你心里有人，叫你有这底气来违抗朕的圣旨？”

她当然懂，可是她心里认定的丈夫不是他，所谓的荣不荣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他不过是要利用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有意思么？

皇帝忍得够久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给她三分颜就开起染坊来了。今儿索和她挑明，给她抻抻筋骨，免得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了。

她到底有些慌张，抵赖也显得底气不足。他一把扽住了她的腕，切齿：“别以为朕不知你们的把戏，肖铎再好，一个太监，能给你什么？深寂寞，你和他走得近些，朕心里不称意，也还是包涵了，谁知越是这样，越纵得你无法无天了。今天册封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