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着光走来的上帝,不,是逆着光走来的詹亦杨!
比屋漏偏逢连夜雨更悲惨的是什么?是夜越来越深,风势越来越猛,她的嚏越打越……
她翻了个底朝天,手机依旧不见踪影;对着大门又拍又踢,外边一动静没有;仰找天台监视,脖都酸了,也没找着。
披着他的风衣坐在副驾驶位上,吃着刚从路边小摊上买来的汤面,胡一将之前的一切轻描淡写、一语带过:“我本来只想到天台风,尝试啥叫文艺的伤。哪想到我一都没文艺着,反而得自己一狼狈。”
泪与鼻涕齐飞的女人对着天空某,声音沙哑地祈祷:老天,来个人帮我开门吧!老天,让我的电话响一声吧!一声就好,我再也不讨厌它的铃声了!
镜若从背面投来,只见天台与夜相连,空旷中自带一份神秘,迎风而立的女长发飘飘,衣角飞扬,风景画般妙。可镜如果从正面投来,就只能看见――
旁边的詹亦杨冷脸开车,除了手,其他位一动不动像座瘟神。
声音轻似蚊叫,詹亦杨却听见了,足奔来,拽起她就骂:“你搞什么鬼?”
难,她的祈祷灵验了?
她默默挪到副驾驶位最边缘,搂着安全带小声回:“说起来真的很奇怪,当时大门拉开,两条人影站在门边,可我立就分辨哪个保安,哪个是你。”
天台太暗,詹亦杨焦急地扫视天台四周,仍没看见她,胡一差“呜呜”地哭来,忍住那悲戚,奋力扬起胳膊,挥挥手:“我在这儿……”
难,是开门声?
“如果你一秒就救我去,我会考虑修女的。不是说修女是嫁给上帝新娘的吗?你就救救你未来新娘吧……”
虽说胡一最能耐的就是在老虎上搔,可面对阴险毒辣,老奸巨猾,狡诈成的某人,还是免不了心生忌惮。
詹亦杨呼有些重,忍着的怒意散在眉梢角:“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车。”
老天如何回答?“嚯嚯嚯”的风声听来就像“呵呵呵”的嘲笑。
十几分钟之后――
他的郁结顷刻间化
胡一四肢都没力气动了,只有睛依旧贼溜溜,果然,一秒就看见大门豁然拉开。
风卷着她的声音慢慢飘散,快要散尽时,胡一耳边突然响起“喀啦”一声。第一她还没仔细听,可紧接着第二声动静响起――
吃饱了就有力气,气着也分外舒服,胡一看看他毅得能削死人的侧脸,自知理亏,又不知是该歉还是谢,只好使往常伎俩,凑到他鼻赔笑脸:“喂!嘛不说话?”
他语气再凶胡一也不了,原本都冻僵了的手这回别提多利索,三五除二解开他风衣腰带和扣,整个人偎去,默默叹一句:真和……
也不知被困了多久,胡一被得脑袋僵化,手表上的指针都看不清了,扒拉着栏杆躲风,自己都不知自己在跟谁说话,可不说话又真怕嘴巴都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