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手一顿,生生将浇到了外,侧看着扶月,小心翼翼:“其实……也不算是欺负。”师父欺负她的事,她实在不好和扶月说,毕竟……扶月喜过师父。
唐枣有些心虚,原是答应照扶月的法不理师父的,可那日师父醉了酒模样委实可怜,她才忍不住让他留宿,之后便是……赖着不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呀,他是师父呀。
闻着这气息,重羽才觉得心渐渐静了来。
以往她太听师父的话,如今却是不能再纵容他了。
扶月笑了,伸手了她的脑袋,双眸一弯,“真乖,不过……以后可别在你师父面前这么乖。”女人若是太听话,是要被欺负的,何况这小枣是徒儿的位置,怕是听话惯了,这改起来是愈发的难了。
唐枣顿了顿,这……有些难。
好香……
罢了,师父不再胡闹便行。
唐枣因师父的事困扰着,可扶月的心却是极好,一大早浇着院里的花,嘴里哼着小曲儿,一副怡然悠哉的模样。
“唷,不是忙着伺候你家师父吗?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了?”扶月手的动作未停,语气调侃。
自打拜师之后,她以师父为尊,哪里敢逆他的意。她只知自己乖乖的,师父才会喜,才不会赶她走。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竟是这般的开心。
唐枣垂了垂眸,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
小徒儿披散着长发,他便伸手悄悄的执起一缕放到鼻嗅了嗅。
翌日唐枣醒来的时候,发现侧已经没了师父。往常都是她先起的,如今却睡得这么熟,连师父起来了都不曾察觉。她伸手摸了摸侧的被褥,见余温未消,想来是刚走不久。
瞧见唐枣,扶月也没有如往常那般迎过去,这表倒像是没看到一样。
没被撵走,重羽很庆幸。
用完早膳之后,唐枣便去了映月轩。映月轩与听雪居极近,不过片刻便到了。不过这么一大早,扶月却是起来了,这委实乎唐枣的意料。
扶月的目光轻轻掠过,瞧了一她光洁的细颈,那浅浅的红印若隐若现,若不是她尖,倒是看不来。扶月走到唐枣的侧,低声:“上一次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不过这次若是再不听,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扶月手里一空,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着,她比唐枣一些,此刻便是斜睨着,朱唇轻启:“说吧,是不是你家师父又欺负你了?”
唐枣此刻未曾睡,哪里不知师父的举动,可若她再说几句,只怕是愈发睡不着了。唐枣蹙了蹙眉,而后慢慢阖上了睛。
唐枣嘿嘿笑了笑,然后过去将扶月手里的壶接了过来,替她浇着花,看着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
似是早就料到唐枣的模样,
方才师父说的心意,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
唐枣闭着睛,睫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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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花,这画面堪堪画。
唐枣忙摇,语气定:“我听。”
若这小枣再不争气,以后就别指望自己帮她……一辈被压着得了。
折腾了一番,两人重新上了榻。唐枣扯过一旁的被褥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而后将转了过去,背对着师父。重羽躺好,侧过看着小徒儿的后脑勺,幽幽的叹了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