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说：“以你这心，恐怕只有天才能回答你了。你先随我回无名山，之后你想什么，便由你自己决定吧。”

        他的影几乎与那棵沉默的树在一起。

        无数怨鬼妖族盘旋其中，将西来国试图弑天的毒倾撒在曾经左修种的那棵树的坑洼里。

        灵脉枯竭，地脉将碎。

        为了关瑞的父亲，他受了无名山的刑法。为了关仪，他受了天谴。为了救宁国初代国君，他在尘世中结了因果。

        小九儿知，之后左修就成了无名山最厉害的人，当之无愧的任宗主。

        之后……

        这里，赫然成了一妖巢。

        因为仙尊正握着她的手，生怕她受一伤。

        “左修……”小九儿想问些什么，但左修嘘了一声，让她仔细看。

        左修观察着小九儿思绪万千的眸，轻轻地笑。

        他封禅真仙，被无数弟世人敬仰，杀妖救世。

        这一瞬间，小九儿莫名觉得他和边的仙尊有一瞬间的重迭。

        但实际上，小九儿其实一直明白，修了就要断尘，亲友皆是凡俗，只是拖累，更何况仇恨？

        幻境变幻，血海蔓延，那些怨魂似乎在妖族的蛊惑醒了过来，责骂左修为何不帮。

        他问：“然后呢？你又要我什么？”

        那棵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幼小的左修姿，冷垂眸。

        幼小的影不为所动。

        一如现在，幼小的影静静地站在那，面无表看着满地惨死尸未合拢的。

门仇人。

        宗主愣了愣，给不个答案。

        “你要我修仙么？”幼小的左修忽然抬，稚的脸颊上，确实古井无波的苍然神。

        但又不一样。

        “哟，仙尊。”

        小九儿立刻认这人上的衣衫，云纹白锦，与左修穿的一模一样，赫然是无名山宗主的华服。

        “是。”左修坦然回答。

        但这些真的都是左修想要的吗？

        “这是上任宗主么？”小九儿说：“是邬巡的父亲？”

        妖族看见是左修来了，嬉笑脸地说：“您气什么呢？此乃天残余，是人自己不用，遭了天背弃，怎不能给我妖族使？”

        上任宗主将扒在左修上的魑魅魍魉斩碎，带左修离开，说他是个修仙的好苗，去了无名山，定有大息。

        他抬手驱散这幻境，苍凉残破的真实光景。

        左修的行日千里，想必从最开始便无牵无挂。

        小九儿猜测，恐怕不是的。

        可他从未破关，仍在人间红尘之中。

        但这人穿的不如左修，来时衣衫潦草，脖上还有几吻痕。

        直到有人御剑而来，看见这灭门惨案，大喊了一声罪过，将左修牵了来。

        有妖族不时在左修耳边蛊惑，但左修似乎闭了五，合了心。

        他只是同之前在左家时一样，也是另一种‘报恩’。如果这真的是左修想的，那这几百年来，总该有个尽，他总该得羽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