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泪落得更快,她直直的望着他,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他说。他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间她的心中攒了好多好多话,本想在重逢的第一刻就说给他听,可没想到竟闹了这样的风波,而她心中所有的话,也都只能化作三个字:
他竟然知,她从小活在长平的光芒之,长平是举世无双的长公主,她便也得谨小慎微,不能任何错。她与母妃、父皇都并不亲近,从小疼她的只有阿娘,父皇驾崩后,她扛了天五年,这五年间,更容不得一小、小脾气,她辛辛苦苦的活了二十年,直到饮鸩而死。
长安只觉得心房骤然一缩,她看着慕言殊,似乎有些不懂他。今夜的她如同错了事的孩般,放低了一切姿态。慕言殊却云淡风轻得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怎么面对慕言殊呢?
慕言殊竟然懂她。
长安眶又是一酸。
“傻小七,我为什么要怪你。”慕言殊抚着她柔的长发,低声说,“我知你为何如此迫切的追到明月楼去,我也明白你为何不肯听云止的话。小七,我从小寄养在中,虽然不曾味过亲,我却知,为了亲人,任何事都算不得错。”
没人知她也曾想要个平凡人家的女儿,围绕在父母膝,在市井之间任潇洒,快意人生。
他……会责怪她吗?
任的……资格?
“对不起。”
闯的祸,惹来的麻烦,有他来替她
“你……”长安哪里想得到慕言殊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然语。
她这样不听云止劝告的冒险行事,她差丢了命也差害慕言殊搭一条命来,为什么他对她丝毫责怪也没有?
慕言殊却只是淡淡笑着,问她:“哭什么。”
是她犯了大错,除了歉,再无别的可说。
她低着走过去,沿着床畔坐,慕言殊长臂一伸将她拉怀里。长安偎在他心,听他有力的心,只觉得世间再无任何人,比他更让自己觉得安全。
慕言殊轻笑,继续:
终于,她走室,慕言殊此刻正侧卧着看她,他背后垫了许多垫,似乎是为了坐起来见她,费了不少周折,长安看着他,满心酸涩,当即就落泪来。
“小七,我知你从来都不是任的女孩,但是你要记住,在我边,你随时有任的资格,也随时有任的权力。”
可今日慕言殊却说,在他的边,她可以任而为。
不能任、不能妄为,她不得不苦心经营千里江山,不得不将自己的人生,埋心底最深。也正因如此,长安从来都知,自己是没有资格任的。
就是这样的安全,让她的心中温温的,不知不觉,又落泪来。
“为什么?”她静静着泪,问,“言殊,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不骂我?”
慕言殊角的光却更柔,他依旧淡笑着,没受伤的那只手臂为长安腾一个怀抱来,接着他说:“过来,让我抱抱。”
她是帝王之女,从她生起,上天便为她定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