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慕言殊不在上京,长安代他理朝政时,朝中之事最棘手的便是赤河的患。她与云止一同谋划着,想要设立一个直属于上京的治官员,将地方上一层层的关系都彻底断了,以防贪墨。
她只觉得此刻的慕言殊格外让人心动。
再不用说赤河治理之难,危险之大了。
“小七。”慕言殊百忙之中,忽然唤她。
“是晏清歌。”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有谁会愿意承担来呢?
“嗯?”
长安只觉得心中骤然一窒。
一纸诏书颁布去,却迟迟没有人想要当这个差。毕竟上京的官员皆养尊优,谁也受不了北方荒蛮之地的苦,更何况担任了这个官职,一从京城官员降为了地方官,这实则是贬职啊!
小晏即将走自己的一条路,多好。
看长安如此兴奋,慕言殊不想让她失落,却也不愿瞒她,于是:
她灼灼的目光,慕言殊即使用余光都能受得到。
良久,长安心中仍是愣着,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此刻自己的觉,此事若真的成了,小晏离开上京,无法再与她谈天说地,她自然有些失落。可是想到,他竟然也终于长成了天立地的男儿,终于要走上京,去用自己的双手摸蓝天,用自己的脚走遍世界,她只觉得自己的失落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晏大学士会同意吗?”长安还有些不可置信。
竟然是……小晏?
当务之急,是要快些批完手中的奏折,才能去她边好好安她。
晏大学士那样重视传承的儒
长安无事可,便直直的看着微光的慕言殊,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一个侧脸的剪影,却棱角分明,十分俊。他看奏折时眸微微垂着,神十分认真。
安别扭,他从来都是知的,让云城知她的这些私密事,确实有些不妥,还是等回到中找些经验丰富的老嬷嬷,替她养吧。
“赤河的患,可有解决的办法了?”
她如何也没想到,如今上京城的官员坐享太平盛世,竟还有人能一心系于百姓疾苦。
“患已经平息,如今仅剩的便是安抚百姓。至于我不在时,你提议的要单独设立官员,理治,此刻,也终于有人愿意挑起这个重担了。”
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光太烈,连忙撇开眸,想将话题扯开,看见慕言殊手中的奏折,灵光闪现,问他:
“真的?”长安有些吃惊,连忙问,“是谁?可是我认识的人?”
学士府上,这一代在朝中为官的,也就不过小晏一人而已。小晏的大哥晏轻寒经商多年,如今已经富可敌国,是绝不可能再参与朝政的。若是这小晏也离开了,学士府在上京岂不就失势了?
他顿了片刻,说:“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吃不消。”
那个与她玩闹着一同长大的少年,如今,竟然要接过如此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