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赜这话说得太重,让长安只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粉末。
哪怕慕言殊有天大的本事,没有他慕赜的支持,也绝不可能将长安的世之谜公诸于世,也决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他们本没有血缘禁忌。
“司徒长安,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小殊那里偷来的,你竟还能心安理得,妄想拖累他一辈,以为你与他在一起,还算是成全了他对幸福的渴望?”
诅咒她,此生不可再。
他竟然说,她的一切,都是偷了慕言殊的。
会因一时把持不住,与帝王的妃发生了苟且的关系?
“你不要伤害长宁。”
“我当然也不会碰他,你与他世的秘密,我永生都不会揭开,毕竟我还得守住自己的名节不是?”他的神中闪过一丝明,“司徒长安,我要你永生都只能称小殊一声‘皇叔’,那奸妃种的恶果,就由她的后人来承担,你今生今世,都休想与他在一起。”
“养?”慕赜冷笑,“三十年前荣妃诞小殊,她怕将他卷皇之争,便托人寄养在了左相府上,又偷梁换,送了个早已断气的女婴。没想到后来阴差阳错,竟还是让先祖将小殊抱去。小殊他是天定的帝王之命,你这孽障,竟也敢来阻挡他的路?”
慕赜继续:“恐怕那时,你也要向他跪拜,呼一声‘吾皇万岁’了。”
“我当然会让他亲再对你说一次,只是不是现在。”慕赜诡异一笑。
而如今她享有的地位、份,她所谓的皇族之尊,竟也本应全是属于慕言殊的。
长安再说不任何话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直到此刻,仍不敢相信。
慕赜却轻轻笑了一声,继续说:“若是不能生育,又怎会有了小殊?”
无论如何,只相信他。
终于她记起明月楼上,慕言殊向她要的那个承诺。
“见他可以,不过要等明日早朝之后。”慕赜诡异的笑容加深,“待我向世人宣读了先祖的遗纸,将你那扶不起的弟弟从龙椅上赶来,你自然就可以见到他了。”
甚至…还偷梁换,使怜妃诞了“皇”!
哪怕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前,她也绝不相信。
“我要听言殊亲对我说。”长安心痛至极,“我答应过他,只相信他所说,其他人说的,我一概不信。”
长安只觉得浑无力,不想再与他说任何话:“让我见言殊。”
长安心中极冷。
这是她血脉里最恶毒的诅咒。
她的父皇用了手段,将皇位从慕言殊手中偷了过来。
“言殊他……他不是养吗?”长安轻声问。
他的人生活成了什么样?那样卓绝一世的男,在南疆的军营里苦守了十年,他本应坐在龙椅之上接受万人朝拜,却竟然那样苦闷的熬了十年?
而当他终于从地狱中挣脱,回到了京城,将目光直指王座之时,竟然又凭空冒了一个她,生生的将他从本来的轨里扯了来,以为她心甘愿与他厮守,已是对他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