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昂的车喇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起,脚步匆匆穿过路,来到我此行的目的地――雯艺舞蹈工作室。
她还活着吗?这是她的意识在向我求救吗?还是我的潜意识在梦中分裂成另一个人的模样,借竺可儿的释放我心的迷惘恐惧?
我和刘雯的友谊从童年一起学舞时便结了,只是后来我国留学,她留在国读了北京舞蹈学院附中,接着考上海市芭舞团,职业生涯一片坦途。我承认,选择接受上海舞团首席的工作邀约,一半是因为张勇想让我回国定居,同他结婚,一半也是因为我想念这个无话不谈的好友。
这间舞蹈教室于半年前创办,公司法人,也是唯一的舞蹈老师,名字叫刘雯,是上海舞团曾经的舞蹈演员,也是我曾经无话不谈的闺蜜。
我一边说着,一边拉住她的手,像是想要拉住一缕即将飘然离去的幽魂。而她,则毫不犹豫地甩开了我,彻底红了眶,恶狠狠地说:
昨夜我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从床上猛地坐起来时,在卧室的梳妆镜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谭诗苑,你说的没错,我们的友谊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想跟你朋友!我了你这么多年的跟屁虫,是因为我喜你!我你!我是女同恋,我从来都没对你拥有过什么所谓友谊,只有!”
着大大的黑圈,思绪杂乱,在街上胡乱走着。
当时,我难以置信,悲愤地质问:“刘雯,你以为我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势利吗?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你本受不到我的真诚?刘雯,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你的才华不亚于我,可是,你为什么这么看不起你自己?!我们的友谊难是假的吗?”
我依旧记得那一天,我跟上海市芭舞团签了合同,辞了巴黎的工作,千里迢迢飞回上海,连家都没回,径直打车去了刘雯工作的地方。我原以为她会惊喜地拥抱我,对我诉说最近的冷漠不过是压力过大,心不佳。只是,她的确面惊喜,却忽然又换上一张冷漠的面庞,对我说她上就不在这里工作了――她在一场表演中受了伤,左十字韧带撕裂,膝盖骨挤压变形,半月板磨损到只剩一半不到。她的舞蹈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
这是竺可儿,是我现在的脸,也是我梦中见到的那个被荆棘捆绑、浸溺于湖中的女孩。
“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谭诗苑。”刘雯面冰冷,鼻尖和圈却都红通通的,眉无法控制地颤抖挤压,嘴角悲伤地垂,“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但是自从我和张勇在一起后,她对我的态度日益冷淡,待得知我俩订婚后索单方面跟我断绝了往来。她单方面的冷漠让我无比痛苦。那时我正是演季,工作忙碌,跟张勇都是两三天才能想起来联系一次,却忍不住每天班路上都用微信给刘雯发大段大段的文字,质问她到底为什么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