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很快掩饰住，看着她的睛，带着笑意回答：“这是我的第一次受芭。”我并没有撒谎，竺可儿的的确没过芭。“刘老师，你觉得我天资怎么样？”

        脚去时，我想起童年她蹭在我家，一接一看迪士尼的动画。《狮王》是我们落泪最多的一，因为木法沙被刀疤推悬崖，因为辛巴失去父亲的悲痛，被误解的委屈，也为辛巴和娜娜重逢时的恋，和辛巴明明成年、却孩气不肯回家时的恨铁不成钢。

        我双脚脚跟紧贴，一字站开，从肩膀到指尖延伸成一圆的弧线，抬起，后背夹紧，肩膀压，半蹲去，站起，接着踮起脚尖。

        待到听清音乐，我当场失笑声：她用的竟然是纳丹·菲菲尔德的纯音乐专辑，Disney    Hits    for    Ballet    Class。这是其中那首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原本动画电影《狮王》里辛巴和娜娜久别重逢时刻，一同演唱的那首充满喜悦和意的歌。

        刘雯曾经是一个古板到有些刻意的芭舞演员。她的手机铃是天鹅湖的经典乐段，她的所有练习曲都是经典芭。我以为，她永远不会接受用现代音乐把杆练习。

        童年的我曾经对刘雯说，他们明明相貌已经完全改变，怎么可能在重逢时一认对方？如果我们二十年不见，我本不信你能认我。

        刘雯是个向的人，面对不熟悉的人，一向很难挤客套的话。不知为何，看着她勉找借留我谈话的模样，我还有反客为主的快乐。我看着镜里竺可儿的面庞，装作一个真正的17岁少女模样，俏地吐了，接着伴随迪士尼的钢琴乐，开始一套动作的练习。

        她并不懂我为何吻像是老朋友一般熟稔亲切，尚未从讶异中回过神来，只是：“课你留一，填一试课资料。”

        刘雯，我如今不但换了脸，还换了，你还能认我吗？

        刘雯听到我的笑声，不解地看了我一，：“新来的同学先看一别人的动作，等我单独指。”接着，便拍手起了个节拍。

        像是刻意想考察她，在受到她目光扫过来的一瞬间，我更加标准地抬起了，脖颈与后背在镜里展现一个优雅的弧度，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在把杆旁悠悠展翅，恣意梳妆。如我所料，刘雯走到了我面前，习惯伸手想帮我调整骨盆位置，却惊讶地发现，我的骨盆姿态中立，发力完。她盯着我，从到脚，从脚到，细细地打量了许多遍，在三分多钟的音乐停止后，终于忍不住开：“你以前学过芭？”

        当时，刘雯斩钉截铁地发誓，哪怕我换了一张脸，她也能凭借我的走路模样，轻轻松松把我从人群里辨认来。

并没有人开。悠扬的钢琴声一般响起，带着音响窸窣的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