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间懂得了陈珍的神经质――她比竺政国年轻十几岁,一定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的凝视。也正是这样的凝视让她在二十岁的好年华被动地成为了家中的妻和母亲。这份凝视是枷锁,是铁链。太久地承受这份重量,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力量来源。而如今她或许能受到,这种沉重的凝视伴随着竺政国事业、权力的腾飞,逐渐转移到其他和自己一样年轻无辜的小女孩上去了。作为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凝视客,她的惶恐不安已经很难用岁月静好来行压抑。
这声尖叫被我狠狠地压抑回了咙。我手压在枕,紧紧握住那把已经杀伤了两个男人的折叠果刀,半眯着睛假寐。
只是他临走时忘记了再度反锁房门。
晚饭与他同桌,搞得我本没有胃,哪怕就着陈珍心烹饪的味菜肴,我最终也只吃了一小碗粥。此刻,我饥辘辘,神经紧绷,哪怕反锁了房门,也无法安心睡。
我蜷缩在被里,一瞬间几乎尖叫声。
乍一听,倒真是像极了一个古板而冷漠的失职父亲。但而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却在我上来来回回、几乎令我不舒服地扫视了一番。
半夜,我久久辗转难眠。只是想到与竺政国这个诱奸少女的惯犯共同一个屋檐,都让我到发自心的不安。
我不再是他的女儿,不再是一个未成年的年轻女孩,而变成了一个被凝视的客。这凝视绝不是欣赏我成长的姿,而是带有审视意味的――“你发育得这么好,一定起来很舒服”――这样模拟的侵略。
这绝不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注视。
房间的门锁忽然“咔哒”响了一声。
我已经好准备,只要竺政国碰我一个手指,即使拼了命,我也要剜掉他的睛,剁掉他的手,替竺可儿和其他被染指过的女孩报仇。
好在,竺政国并没有不堪到如此境地。他只是带着的意味打量了我半天,便离开了房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却觉他似乎用目光剥净了我的衣服,在这发育的刚刚现曲线的地方留令人恶心的、黏糊糊的印记。我只觉得上起了一层鸡疙瘩,意识拢了拢我本就宽大的居家服,从咙里咕哝了一句“我回房间学习了”,转逃跑似地离开。
竺政国面无表,似乎本没有在听她的话。他没等我回答,便板着脸说了一句:“少矫!不论如何周必须去上学。还有不到一年就考了,别给我丢人!”
大的事,她为什么都不肯跟自己孩的亲生父亲吐?好像差失去自己的女儿,对她来说比起伤心,更多的是被丈夫嫌弃的恐惧。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沉重的脚步从门缓慢地移到了我的床前。竺政国俯视着我,影挡住了窗帘透过来的月光,把这黑夜更阻挡得漆黑一片。我听到他重的呼,气通过咙里起的,和他视线烧灼在我上的滋滋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