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披着一件青绿纹长袍,乌黑的长发未束,顺着颈线落。眉低垂着,专心把玩着手掌中一个不知是什么的品。
离死不弃,你若死了,我陪你共赴黄泉便是。〞
将她伤得如此深之后,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的太妃?
心儿离开后,莲莲拾起梳篦一一地将青丝梳拢,一字一字地回忆着方才写的白纸黑字。
手伸向妆台,拿起一封墨痕未的信函。
走近一看,才看清那是个小小的蓝玉瓶。瓶颈上用一条红丝线绑着,丝线两绕成一圈,系在娘娘细白的颈项上。
〝心儿,将这信拿去给太殿,要殿立即打开信函,亲自过目。〞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看得凝成了一座石雕,石面上,汨汨的如轻瀑般无声地一痕滴落在地上。
莲莲的决,生死不再相见,墨君阳原以为只是一时气话。
天一亮,心儿推门娘娘的居室,发现主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
〝你,一定要我死是吗?〞冷冷对着他笑着,闭上,纤纤细指,就要将玉瓶送中……
莲莲松开手指,玉瓶儿垂坠在她孱弱而棱线分明的锁骨间,闪亮着冷冽的蓝光。
安静地坐着,空地望着前铜镜里,一张清冷的脸,脸上的冰凉,如寒冬里的十里白雪。
爹爹?没死?惊疑地睁开睛,望向声音来。
忽然听闻,屋外脚步声杂沓,有人向此快步奔来。
〝你……〞莲莲又怒又难以置信,看着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一张脸,她的脚步往后移动。
青衣飘动,颈项间一优而纤弱的弧线,仿如一缕即将弹动人悲歌的丝弦,奏着交织着泪的
忽然,一声亢急促的喊叫声划莲莲耳中,〝娘娘的爹爹没死……〞
之后,恶上了深的面,骗去了她的真心。
她彷彿看见大婚之夜的那个晚上,她怀着一颗女初见良人,殷殷期盼的心,却盼来一个暗夜里的恶。
没想,她是认真的。
不该,不该对他心。如果不曾对他付过真心,就不会觉得如此的受伤,如此的心痛。
挂在她脖上的玉瓶里,放的是砒霜,不多,刚好够见血封。
她,韩莲莲,断腕休夫,从此与墨君阳,生为陌路,死亦不见。她不会再回皇城,此生要留在家乡为父母兄长颂经守灵。
正午时分,她要离开驿站返回家乡,谁敢挡她,就等着为她收尸。
很简单扼要的几句话。
亲人已逝,义已断,生有何,死有何惧?
〝娘娘的爹娘兄长都还好好地活着,娘娘万万不可轻生!〞
墨君阳每一步,莲莲便后退一步,不多时,莲莲被到墙边,退无可退,已经贴在墙面上。墨君阳凤眸威风懍懍,轻柔,却是命令的语气,〝莲莲,把瓶拿来……〞
心儿缩着手不肯接,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哭丧着脸说,〝娘娘,您饶了心儿,心儿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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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瓶握在手上,墨君阳的影还在近。
凄怆一笑,她轻轻起。
勾唇微晒,将信函送在心儿手中,〝让墨护卫陪你一起去,有墨云在你不会有事的,去吧。〞
墨云艰难地将话说完,望着莲妃娘娘及太殿,两个人两双睛,皆凝凝望着他,疑问的神中,带着摄人的寒厉。长长地,深深地,了一气,很好,娘娘和太都不必死了,死的会是墨云……
手持利刃,一步一步,他朝着莲莲方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