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衣渐渐觉得去琢磨陌少的味也是一大乐趣。比如他喜吃清蒸的东西；放了菜油来炒的就吃得少些，若是猪油，绝对沾都不沾。丝瓜、芹菜、白蘑之类有特别味的蔬菜他也完全不吃。

要说在这个湖心苑里，陌少是主，老酒鬼和深衣是仆。可是最穷的其实是陌少――因为陌少一个铜板的月银也没有，老酒鬼和她各自却还有二两银的工钱可拿。

虽然仍是些清粥小菜，但又多了许多花样。譬如白粥里面，不时地换了莲、百合、花生、五杂粮；小菜除了他原来从不曾变过的青菜，又迎合他的清淡味豆腐、木耳、土豆、菜花、豆荚、瓜菜等各种致素来。

老酒鬼十分委屈：“迟早都是给老吃，提前尝个鲜也不成？”

老酒鬼过去本不屑吃这种素雅小菜，结果发现深衣得别有滋味，于是每次都要分一杯羹。

这块小小的肉是整条鱼上最鲜最的地方，一都不荤腥，乃是鲈鱼之华所在。吃鲈鱼本来就讲究个鲜，最好吃的也就是这儿了。

老酒鬼偏：“又要老买东西去？”

深衣知他叫什么。

深衣琢磨着这老酒鬼的儿，大约是个大人家的家主，应该孝心也不错。自家的老爹跑去躲起来了，也不能亏待了他。老爹造了什么乱，他便得紧跟在后面收拾。深衣想着各家酒馆、肆每个月底结账时拿着一堆白条去找他儿，定是个很好笑的场景。

深衣：“嘿嘿。”

端午节这天，深衣包了些火粽、鲜肉粽给老酒鬼，又包了些艾香粽、竹叶粽给陌少。雄黄酒、咸黄、黄鳝、黄瓜、黄鱼这“五黄”是必不可少的，深衣另外还蒸了条鲈鱼。

老酒鬼早早地闻到酒菜飘香，馋虫大动，踮脚摸厨房来，扯了双筷就去戳那鲈鱼的鱼，却被深衣疾手快地喝止。

深衣护着盘：“给你了那么多好吃的，这个不是给

深衣将事先制好的酱料淋到鲈鱼上，连盘奉给老酒鬼：“好啦，吃吧。”

原来是个离家走的爹……

老酒鬼心疼地瞪大了睛：“啊啊啊啊啊――”

陌少初时还有些抗拒，但是见这些都是全素，而且也不放葱姜蒜醋之类的重味，慢慢也就都吃了。

阳和煦，深衣掐手指算算，“唔，端午快到了。”

深衣这段时日，除了画船图，余的时间便是研膳。深衣明晓了陌少在自己心中有所不同，又知了他过去的事，是以待他更加尽心。

深衣无奈：“等一！”

老酒鬼接过，一双桃花仍是不死心地盯着被剜来的那块肉：“喂喂，那个……”

。”

不过老酒鬼买酒、买各种好吃的回来，本不是二两银盖得住的。上次他买回来的一只秘制焖炉烤鸭，市面上怕是得五十两银一只。

她了洗得净净的菜刀，灵巧地将鲈鱼鳃上面的那块肉给挖了来。

若是一盘菜他能吃掉三分之二，深衣走路都要笑半步颠，老酒鬼看到了便捋着胡须别有深意地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