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凌光一品，乃是楼主亲信，同楼主一同挣了凤还楼的一片江山。

话一，深衣便觉懊悔，她记得南向晚说过，九仙夫人是凤还楼唯一一个公开名号的人。那么这个凌光二品，定然也是没有名字的。

凤还楼虽然分作凌光、执名、孟章、监兵四个阁，然而凌光阁却凌驾于另外三个之上。

“陌上。”

小生和那杀手激战正酣，整个戏园里已经是空一片，桌椅俱散作碎屑，凌乱满地，唯余了戏台前一张八仙桌，阿罗舍悠然坐于其侧，享大自在，温温然呷一清茶。

深衣，那夜来袭的人用剑，难怪陌少会猜测他是一品执名。见南向晚像是说完了的样，不由得问：

“话虽这么说，可那人早就叛凤还楼了，楼中接连发一十三九仙令通缉追杀，赏金积攒至今，已经有万余两白银了。”

深衣兴奋：“彩！”拎起南向晚的后领，提到自己旁，“不看可惜了！”

剑光漫漫，青冥浩。利刃带煞，黑风无影。这二人愈斗愈烈，影穿梭往来，令人花缭乱，难分彼此。

他两番说话，都是用了越剧中的戏词腔调，华之余又带着十分的吊诡，令人心中又喜又忐忑，像被摄了魂儿一般。

“我……我就是因为见过这个人，所以再也没敢再在凤还楼去，四躲躲藏藏到了今日。想着京城到底是天脚，所以

那小生剑掩半唇，涂了雪白脂粉的靥上牵一个媚乱笑意，闪闪烁烁映照几重光影。他微翘了兰花指，轻轻拂过明泓剑刃，妖妖娆娆地：“连个一品都没混上，也跟小爷动手？”

“啊？”深衣讶然，“被杀的？那么杀他的那个人就应该成为一品啊？”

“九仙飞令连发一十三，全江湖黑白两没有人不知这个名字。黑的人都想杀了他，爬上一品凌光的位置；白的人也想杀他，扬名立万。只是到如今，黑白两榜上这个名字都没有抹去。”

“哈，这么说，那个自养杀手还是陌少的救命恩人。”深衣略略有些兴奋，“这人叫什么名字？”

“不是还有个凌光一品么？”

南向晚有气无力：“看兵。执名一品是全凤还楼唯一一个用剑的，孟章一品用九连环，监兵一品是梨花双枪。”

遽动如魅，刹那间一柄利刃翻手腕，刺向小生后背。

然而七年之前，一个二品的自养杀手杀了凌光一品，并将凌光阁中所有见过他的人屠戮殆尽，放楼中人质后，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凌光阁训练自养杀手，另外三个阁，却都是从江湖上募来的亡命之徒。

南向晚困难地吐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有些难看。

“凌光一品早就死了。凤还楼，如今只有三个一品杀手。”

深衣以气声问：“你说，他怎么知那人不是一品？”

深衣刚想叫“小心”，却见那小生背后似生了睛，闪电般斩落那两只手，翻回击。两柄利锋刃相撞之，火花四溅，金声玉振，两人双双后退五步，将一大堆长凳撞得粉碎。

深衣津津有味地观战，听着南向晚将七年前凤还楼的一场风云剧变絮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