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衣心中一寒,原来陌少一早就在湖心苑中埋了火油,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人统统坑杀于此!这些人逃得过京军,却逃不火海!
忆起张山那日说的话,又想到方才孟章之言,深衣心中猛的咯噔一声。
孟章一品。
黑衣蒙面的杀手接踵而至,为首者,是一名覆苍龙银面之人,躯瘦长如螳螂,袖手左四右五,合共九枚铜环。
而此刻烈火熊熊如红莲妖绽,又将另一片暗绿湖面照得通红!
他说得淡漠,却字字掷地有声。
一刹海中看来是有四铁索,从白沙阵直通湖心苑。那夜被她斩去一……今日余三铁索能够浮面,显然是张山已经把一刹海的机关透给了凤还楼。
夕阳投的摇摇竹影,不过稍稍欹斜了些许。
深衣自幼随父习武,又在扶桑些许年,虽然自己修为平平,却识得中原和扶桑的各家武学路。
但见陌少衔刀于,左手陌刀斜斜画一个起势。霎时间刀气苍茫如雪,暴涨丈余来长。捺划丛丛血冲天而起。他旋扑阵,带起簇簇厉芒。刀势雄烈,起落光摇朱、紫电青霜。宵小杀手哪堪匹敌,鬼哭狼嚎之间残肢断臂血飞如雨。
陌少一手既残,刀衔于,走的正是扶桑三刀的刀法。
孟章一品和
愈看愈是心惊胆寒。
能这么多人集结而来,趁虚而。
他嘬成呼,运气之声浑厚而阴戾。
“陌上,楼主有令,尔负凤还楼十二年生养栽培之恩,又兼为九仙夫人亲生之,倘愿缴械,回楼请罪,尚可放你一条生路!倘若顽固不化,就地斩杀!”
火燎卷,那些杀手退无可退。血雨腥风间,满地荒草尽染赤,血漂橹。昔日明月清风湖心苑,竟成尸横遍地修罗场。
每一刀都是致命之杀。每一刀,必夺上十人命。
深衣暗自咬牙,只见陌少青衫凛凛,姿如劲竹修篁,缓缓地将裹刀长布解了来。一刹间光华转,秋长天,玉人冷面,相映成辉。
除了上次昏迷前的惊鸿一瞥,深衣还是第一次见到陌少双刀。
残阳胜血,映红了半片一刹海。
“既然来了,就一个都别走。”
深衣见着最后一名杀手踏了湖心苑,四枚火弹次第弹。
深衣本以为四枚雷火弹不过是略壮声势,不料竟引起这么大的火来!湖中京军围来,竟也无法靠近。
而那通是刃的陌刀,其实已经并非最初的中土唐刀模样,这般窄直,已是了扶桑忍刀的式样。
他束发于,里外灰、青两的衣衫紧束贴,无一累赘之。步法姿鸷猛阴辣,无一不是扶桑黑忍的法。
但闻“蓬蓬”数声,湖心苑外围顿时腾空火起,炎焰张天。
污血溅满他、他脸,浑不见他眨一。看不清面容,一双眸反而愈加凌厉森狠,尽是嗜血的暗夜戾光。
杀手群中一片动,纷乱间一个个飞掠,袭向陌少。
他是天生的杀手。
苑中还在斗的人已经不多。大火绵延到苑,深衣栖竹巅,也能受那炙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