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山势五岳,傲视群峰。二人足,云海漫漫,烟涛微茫。而四方云之底,数十座山峰微岭巅,恰如摴蒱。
莫飞飞攥紧了手中玉佩,眺向茫茫远方,似是勾起了极远的回忆,嘴角向上弯起,:“你也是了爹的。你会……认不自己的孩?”
大婚当日,观礼之人并无外人。那些想亲见库堂主、勘主之人,终究未能遂愿。然而大方现于人前的八英和朱镝、左钧直夫妇,却令人大呼饱了福。过去曾一睹朱镝劫法场,救左钧直并与八英相斗那一场奇景之人,不由得慨叹数十年过去,这些人却仿佛未曾变过。
平日里见一个已是比登天还难,这一次竟然济济一堂,可不令天人惊叹向往!
世人无不揣测这库勘主傅生是何许人也,名不见经传,却能够娶到海库令主家的五小。而库传闻中那般苛酷冷傲之人,为何又能恰了五小的心。一时间传说纷纭,连茶馆之中的说书人,也讲起了各种故事——四夷纷争的、女帝和云中君的、朱镝和左钧直的、殿前八英的、朱家的五个孩与皇族明氏、云氏、刘氏的种种纠缠……
朱镝:“时也势也,命也运也。你这般推论因果,未免太过偏激。倘若不是两国相争,陌羡仙为何会来京城?你又为何会东征封爵?归尘又为何会遭萧家嫉恨?若不是雪斋和织田夺权,倚天为何会亡中土?你我及所有人的命运,固然是我们自己种的因果,更是在这浩浩时势当中浮沉。”
是以婚礼前后的天姥山庄,四方都拢聚了各人等,天姥城中,一座难求。至最后,太不得不请命调遣了地方守备军前来阻截和防卫。
莫飞飞苦涩一笑,凄然:“你知我有多羡慕你?我宁可不生在王侯之家。枉我少年自夸风无羁,却不敢把自己喜的女人带回家,还顺从家族之命,娶了一妻两妾。到如今,两手空空,还将他们母三人害成这样。陌上他……全是我一人之过。我是自作孽,不可活。”
朱镝大笑。
莫飞飞吐一浊气,笑:“若不是有你家小尾巴花儿,我恐怕这一生,都会在陌上面前愧疚得抬不起来。”
这时只见极天之际,细细一线异,顷刻化作绚丽五彩。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既然陌上都能放,叫你一声义父,你为何还要驻足于悔恨之中?”
“你当时,真的不知他不是归尘?”
这日五鼓时分,朱镝与莫飞飞二人登上天姥山之巅,等候日。
海库令主朱镝一家、库那神秘至极的堂主和勘主、弘启一朝殿前八英……哪一个不是传奇中的人!
朱镝微微变,却闻莫飞飞很快说:“但他是羡仙的儿。”
朱镝叹:“你这二十几年,也过得太苦了些。我知你向皇帝请战扶桑、驻守东海,就是为了去找她——你别不承认。”
然而这个世上的传奇,永远都是说不完的。
喜帖,然而皇帝派太前去贺喜,御赐“天大同”之金字匾额,昔日殿前八英尽数聚集天姥山庄,仍是让这场喜事飞快传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