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终于明白他为何能在山里待了一年又一年,因为没有牵挂。
谢雨:“准备睡觉。”
谢雨边换衣服边问:“你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又不是小孩,守什么岁?”谢雨笑,“年纪大了,熬夜会变丑。”
陆远摩挲着那小小的桃木坠,轻笑声。
回到自己家里,谢母自然又开始唠叨,说你看看人家莉莉云云。
拿手机,像是有默契一般,陆远的电话正好来。
陆远笑了笑:“不打算守岁了?”
陆远唔了片刻,才低声:“有想你。”
谢雨顺便帮他们拎了一些,瞥了尽是些冬虫夏草人参之类的昂贵玩意儿。
她回到自己房间躺。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而她如今不如意的事,加起来或许也才一两分。
从庙里回来,恰好在楼撞见回娘家拜年的莉莉,她那位老公长得猪圆玉,开了一辆凯迪拉克,两大包小包往楼上搬东西。
所以当谢雨发觉渴望已久的新职位,并没有带给她任何成就和快乐时,不免又开始怀念从前记者的时候。
生活终归是生活,谢雨和陆远的生活也和这座城市里,任何一个努力谋生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有一份还算光
陆远在那沉默,良久没有接话,谢雨奇怪,问:“没话跟我说?”
这回倒是轮到谢雨微微一怔,却又笑:“才一?”
谢雨摆摆手:“别提了,我一个大龄未婚女青年过年回家,耳能清净?”她走到沙发边,被他拉在怀里坐,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唇。她笑着问,“你有没有被家里人烦?”
“不止一。”
谢雨想起自己在庙里求的那枚护符,从袋里掏来,挂在他脖上:“给你求的。庙里开过光,我在上面施了我的灵力,以后肯定保你平安。”
他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这个现实的社会中,却能用金钱和质来换算。
那时她满世界乱跑,由激变得麻木,也就厌倦了那种生活。如今如愿了副主编,再不用一个苦兮兮的记者,但却发觉又有些怀念从前。
“喂,什么呢?”他在那问。
陆远笑着。
谢雨觉得可悲。
年初一,谢雨被母亲拉着去上香。母亲给她求姻缘,她自己已无所求,只为父母求了健康。庙里有开过光的桃木护符,她见着特别,用一百块功德钱换了一。
不过谢雨也知,如果再回记者,恐怕仍旧会面临之前的问题。
谢雨被她妈念得一个两个大,终于在年初三,借临时有工作,逃回了上海。
陆远摇摇:“我初中时父母就离婚,父亲工作调动到北京,重新组建家庭。我们见面很少,他对我很客气,不像是父亲,倒像是待客一般。我去他那里,也并不是回家,只是尽女义务去看看他。”
大约这就是人天生的矛盾。
陆远:“昨天就回了,怕跟你说了,影响你在家度假。”
回到自己的小窝,开门一看,却见陆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
还发动谢父一起混合双打,耳提面命让她好好找个靠谱的男人,免得将来后悔。
她歪在他,揽着他的脖:“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