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去了,踢完球臭烘烘的到晃。”陈婉着鼻说。
巩自拿支烟上,说:“老二人不错,仗义,也本事。不过舅舅心里,他不上你。舅舅希望你将来找个家底清白的,安安稳稳好好过日。哪怕夫妻间吵吵架,打打闹闹,也比跟着老二担惊受怕要。”
小宇走了两步又跑回来,奇怪地说:“我们刚才在纯阳观门见到猴和六指了。猴哥了,喊六指哥,他不理我。,怎么回事?你和正哥闹脾气了?分手了?”
看陈婉刷洗菜板不声,巩自心里微动,问:“你喜那小?”
“我去洗澡去了。”
她不敢尝试。
小宇对她突如其来的一顿排揎有莫名其妙,摸摸后脑勺望向自己老爸,“那我去洗澡。”
陈婉停手,哗哗的从指里划过,心底的怅然却冲刷不尽。想了好一会才低声说:“应该不算喜。不过,总觉得欠了他好多,心里不踏实。”
陈婉闻言咬紧唇。不能让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笑话。如果舅舅知秦小五那个混账……
舅舅舅妈问他考的怎么样,他只说还行还过得去,再问就不耐烦说行不行反正已经考完了。直把舅舅舅妈晾在一边,心里没半底,慌得一晚上追问不休。
陈婉听他说到猴和六指时已经冷了脸,说:“别胡说八,我什么时候和方存正好过?什么分不分手的?”回对上舅舅关心的目光,心一沉,也不知如何解释,只是转过开始清理案台的东西。
巩自看惯了他们弟两个斗嘴,只是笑笑。
“真的卖?”这里是她的寄居地,但是意义非凡。住了几年,连地上的砖,墙的瓦都有。这里也是她妈妈嫁前的家,厨房院中仍然有她妈妈年轻时甩着大辫四持的影。她不舍得。“舅,你舍得?”
“舅舅知,舅舅心里也不踏实。”巩自深一烟,又说:“他帮忙垫的医药费,舅舅会想法还他。你和不和他好,都不能弱了咱家势。咱巩家人再穷,还有个脊梁骨。不能让人在背后戳着笑话。”
院里的藤上串串的青紫,再有大半个月就挂红了。半面墙是爬山虎,大门被郁郁的翠绿掩住一半。墙的紫藤开完了就是中间的凌霄,后院的那棵月桂树每年秋天引了多少小孩在围墙外攀折?
“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卖了。你舅妈说的也对,守着一片瓦有什么用,住哪只要有饭吃就行。”
“有什么不舍得的。舅舅也想通了,这些是外,就算是祖上传
面对沉默不语的舅舅,陈婉一颗心七上八的,过了半晌等不到舅舅的询问,主动坦白说:“舅,我和老二,没希望的。”说完,神一黯。自己也分辨不清是为他的人黯然,抑或是为几年的交。
那个放钱的屉,他说过她可以随意拿,但是她目光扫过去无数次,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碰。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她怕一打开就抵抗不住诱惑。那是个黑,很有可能就此被大无比的力量引去,无边际的黑暗里沉沦至深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