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叹了气，突然开说：“其实你可以不说谎的。”

安德鲁对文字的兴趣有些像地球人类那样。在极大一分人看来，外语文字总是能提升格，就好比中世纪不学法文不能彰显贵气，现代社会非汉语的外国人喜在自己上纹各种字的汉字一样，就连“肉面”纹在上都能让不懂汉语的人觉得大上。

到目前为止，叶峥还没有听过安德鲁唱歌，听到它简洁的“不”字，叶峥也没有再追问去了。人鱼对叶峥的语言理解能力也是渐渐发展来，叶峥觉得人鱼还是有自己的生习，尤其是它的发声系统，也是一步步成熟起来的。

“所以，你可以说不好听的。”叶峥沉声音，诚恳地对人鱼说。

安德鲁还曾经滋滋地带着叶峥写英文“丽”单词的叶挂在前，叶峥用小草绳替它系在前的鱼鳍上。可惜的是，之后

叶峥的字还是不错的，她汉字细长有力，花的英文也有模有样，十分符合人鱼的审。尤其是笔画多的中文和字母多的英文，越复杂安德鲁就越喜。不过比起中文来，安德鲁还是更喜看英文的花字。

叶峥看着正歪着脑袋不解地看着她的人鱼，她本来是想说不要那么诚实的，但是想想看还要解释一遍“诚实”，而且说不定人鱼又会再次毫无诚意地改。于是后面的话叶峥又不由地咽去了。

“不好听。”安德鲁立刻接，毫不犹豫，仿佛就等着叶峥说那句话。

......

安德鲁对叶峥所使用的文字形状的兴趣比发音的兴趣要大得多。叶峥也觉得这是个好事，她猜想人鱼生活在海里，海既有腐蚀又有隔光，人鱼这个种族应该是只靠声音和声波来沟通传播消息的，它们应该没有文字。

叶峥觉得自己理解了安德鲁不兴的绪：毕竟它还没有完全成年嘛，肯定是想唱歌却不能唱。

“说谎”也是个新词。

她心有些抓狂，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论理是她让安德鲁不用说谎行说好听的，但是它这一回的反应也太快了。比起刚刚扭扭了半天才说“好听”，它这回说“不好听”就显得格外的迫不及待了，这极大地伤害了一开始自我觉良好的叶峥。

叶峥接着解释：“刚刚不好听，安德鲁说好听，这就是说谎。”

叶峥善解人意地了，决定不要再提起人鱼的“伤心事”了，她贴心地了一块鱼给安德鲁，让它自己嚼着。而她自己则继续在大叶上用炭笔写字，人鱼则继续趴在她的上，专心致志地看着。

安德鲁抓住了“你”和“唱歌”这两个词，它认真地想了想，不兴地甩了甩尾巴，“不。”

叶峥明智地打住了自己的话，她觉得如果再纠结安德鲁的答案，那将会让她自己显得更傻。她决定立刻忘记安德鲁的第二个答案，然后转而问它之前的问题：“你呢，你是不是想学唱歌？或者你其实已经会唱歌了？”

“其实，”叶峥又沉默了一会儿，艰难地说，“这一次你可以不用......”

安德鲁看上去有像是被叶峥糊涂了，它在记忆叶峥说的词汇的时候还算速度，模仿叶峥的发音时全靠兴趣，听叶峥说一段完整的句就有些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