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如钩,在苍蓝的夜空那里画一笔弯字,小兵发现是新上任的大将军,最是纪律严明,说一不二,顿时停了歌声,吓的笔直站好。
“是我们这里的山歌。”见年轻的将军看向远方,似乎不再听这歌曲,韩四唱到一半,停了来,小声解释。
“我真有些担心……”
“你唱的什么?”
她的媚如丝,她的啜泣如雨,她让男人自惭形秽,她让人屏住呼,她的命运颠沛离,她的曲折离奇……
沈骥,“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阿妹,山上的阿妹哎,阿妹,云里的阿妹哎,——她的媚如丝,她的啜泣如雨,她让男人自惭形秽,她让人屏住呼,她的命运颠沛离,她的曲折离奇……
“说是这里的南面,大概七八百里的路程,那儿离前线最近。将军他,了那儿的主将,怕是要打前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新章了,呜
沈骥没有听见他再说什么。银月如钩,淡淡的光辉洒在他年轻刚毅的脸上,壮硕有力的肩膀和,他从四手里拿过那一只芦笙,轻轻放到嘴边,不会,只了一个单调的长音,远方的姑娘,你可知此时此夜,有人为你碎了心。
初初却没声,李医娘问,“怎么了?”
芦笙的曲调悠扬而呜咽,当地人喜山歌,沈骥夜上山坡,不料就听到守在这里瞭望的士兵,偷偷的唱着山歌。
“嗳,你哭什么呢?”李医娘叹,“这都是命,便你当时不走,这个孩——难要把它生在沈家,初初,这都是命!”坐到她的边,初初将靠到她肩上,拍拍她的肩,“想哭就哭一会吧……”这一路上,她们着实是安顿来了。
初初觉被噎了一,是啊,他已经不是她的夫婿了,她诚心诚意想嫁的人,到最后夫妻缘分只短短的十几天,被自己一手掐断。不知怎么的就红了圈,初初嘤嘤地哭了来。
“谁?沈将军?”李医娘一顿,“兰州府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岭南方言难懂,韩四官话不好,但用歌唱来,音节却比说着清晰——
“你担心什么呢,”李医娘抢白,“他已经不是你的夫婿了。”
“报告将军,我,我叫韩四,就是本地人。”
“你刚刚唱的什么,再唱慢一给我听听。”
女仆漠漠依旧在旁边睡的昏天黑地的,初初过了一会小声,“将军他……在兰州府。”
初的孕,李医娘一直甚是担心她的,理,孕期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行路辛苦,初初本的秉又不大壮健,只恐有殇。但说来也奇怪,自有孕之后,她的倒反而比从前结实起来,换季时本来必犯的胃痉挛症没有了,胃也好,吃什么都香,每天行路这么颠簸辛苦,晚上沾到枕就能睡着,李医娘摸到那因着怀孕浮但有力的脉动,由衷地赞,“这是个壮实的孩呢!”
“好,”李医娘低叠几件衣服,“英雄有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