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他的屋,沈骥闭上门,将初初放,发现她本站不住,撑住她的手臂。
初初听见他们走屋,房间刹那间更安静了,刚才还间或着窃窃私语的药童们全都没了声响——可能是哪个将领前来探病,初初这么想着,只低着站在药童中间。大都督府纪律严明,郎中诊,房间不得留人,李医娘不得已寻了些锅灰给她手和脸涂上,但这东西究竟不比涂料均匀,初初时时记得谨慎,总把脸埋的低低的,所幸一个上午了,没有人留意她。
这时候,外面传来甲胄与刀剑相碰撞的声音,这都督府里满是军人,初初没有在意,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将军,这边请,郎中们正在为王诊断病。”
看形,王的病很重,如果他死了,这场仗怕是要更难打了吧,想到这里,初初心里有些沉重。
那一双睛瞪的大大的,有一两秒钟的时间,似乎连呼都忘记,就在她终于找到的一丝反应,想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男人一把将她提起,扛到肩上。
什么也听不到了,沈骥走的很快,了房门,大抵是觉到她这样不舒服,他换了个姿势,将她环抱在臂弯。初初不敢看他,把脸藏到一边,他上冰凉的铠甲贴在脸颊上,她禁不住开始轻轻发颤。
来人却好似停到了自己面前。
“什么?谁?”沈骥狞笑,脸上的疤扭曲起来,“谁和谁过去了?你和我吗,初初?”
“啊!”他肩膀上的铠甲正好到她的胃上,盛初初一阵眩晕呕,从往上,看见周围一张张惊呆了的脸庞,一会儿才有那刚才引路的老人说,“这,这……沈将军你……”
李医娘和几个郎中已经去有一段时间了,隔着槅门,能听见他们在里面偶尔的交谈讨论的声音。
一个大的影立在门,遮住了门外照来的阳光。
僵地抬起,看向他,几个月不见,面前的男人历经了血与火的锤炼,面容更加黝黑严厉,他的睛里满是血丝,没有盔,他的脸在银白盔甲的映照,显得阳刚的奇。特别是左颊上那一已经褪不掉的鞭伤的痕迹,初初心里一阵刺痛,着平淡,“都过去了,沈将军。”
房间分成里外,里面,四五个郎中大夫正在给刚送到不久的王继兴会诊,初初则和一堆药童站在槅门外间,等待着里的消息。
“看着我,”他沉沉。
“看着我!”沈骥突然一声怒喝,两个人都有些愣住,他一向对她是温柔回护,而她也以柔许之,发火,是第一次。
他许久未动,初初到奇怪,终于飞快抬想偷瞄一,这一,却是骤然间就懵了。脑里面一片嗡嗡的,想动也动不了,话想说也说不,锅底灰掩盖的那张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我,怀了孕,”初初低声,巴巴的声音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赐婚的那天,晚上,晚宴过后,我们……”她说不去了,人应当坦诚相对,特别是夫妻,可
初初借着他的力量站着,脚底很,像是踩在棉花上,她不抬,只躲着他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