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一团雪,从枝上抛来,如梦里那朵海棠花,兜兜脸的一片冰凉,燕赜此刻的心中,如烈火一般的焚烧开来。
今夜负责值夜的小太监,已经快跪到地上了,皇帝对他,“让石宝顺来。”
暗卫组织,相当于是皇帝的私臣,来无踪、去无影,只对皇帝一人负责,是一支极其骁悍忠诚的队伍,但他们也并非无所不能,就大周一朝中期以前而言,
皇帝不理会他们,一直往外面走。
女孩清泠的声音,仿佛还回在耳边,燕赜睁开,幽深的睛里,首先看到的是明黄绣着百雀、仙草和瑞鸟的床帐,黑绣着蟠龙的幡帘,禅悦香的气息透过笼着的帷帐淡淡地漫来,檀香中带着一丝红花凉草的气息,这是他的寝,长庆殿。
她天真地笑着,带着从未有过的憨可人,两只睛里的光啊。心那里突然一一的痛起来,他一定是在梦,她从未这样叫过他。
守门的人不敢违令,沉重的木门被打开,两个小娥为燕赜撩开棉帘。
“呵,三郎,”初初打断他,双手撑着树丫往倾,丰莹粉的肌肤来,玉桃一样鼓鼓的,满满的,燕赜到一阵悸动,但紧接着那朵海棠花掉了来,砸到他的脸上,清泠泠的让他一震,就要醒过来――
小太监追到门,跪来,“皇上,您没有穿鞋。”
将脸上残余的雪屑用手指勾了到嘴里,燕赜转过。
此时此际,仰望着梅枝和白雪的年轻男,褪去他上繁复尊贵的帝王装束和份,不过是一个不满的人。
是雪了。
掀开帐,皇帝赤着脚走了去。
思念像一针,一针见血。滴滴,汪成一池青碧,已经分不清里里外外,分不这里那里。她不是生活的全,却绝对是生活里那最好的一分,最的一,最痛的一。
皇帝继续往前走,走月台,到一株梅树旁。他后的人们看皇帝衣衫单薄,又没有穿鞋,十分地焦虑,却簇拥着不敢上前。
“开门。”皇帝淡淡吩咐。
他返回到自己的殿。
第50章被俘
“你再不来找我,我就跟别人走了哦……”
如果不完整,还有什么乐趣?
“皇上,”值夜的人见君王起,深深欠。有人捧着大氅,有人捧着便鞋。
墨蓝的天空中,飘飘的白雪,大殿月台低矮的枝桠上的积雪,像梦里缭绕着的云雾,有几枝腊梅已然开放,暗香浮动,在这冬日的清晨,丝丝缕缕地钻到心肺之间。
即使在梦里,年轻的帝王仍然保持着一种尊贵的自持,“你……”
面,燕赜一抬,果然看见少女坐在枝桠上,两只小脚儿晃啊晃得,黑的略微湿的长发一直垂到脚边,她只穿了一件白丝衣,海棠花在她簪着,遮挡了些许白瓷莹粉的肌肤。
――――――――――――瑶姬一去一光年,恨仇变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