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是如何将事掩盖去,以免影响到自己升迁――他想那中书侍郎一职,想了多少年了!恰有人先传说撞人的是周继盛的私生,窦章便动起了脑筋,一面命人去说服周继盛,“只要认这事,窦公以后忘不了你的”,一面与刑尚书、大理寺卿商议,以为搞的定周继盛,此事就不必要告诉老相了,“以免节外生枝”。
堂上一静。刚才还正在辩论的两个官员齐齐止声,只剩一些回音在大厅里,显得有些稽。
皇帝见到,不置可否。沈骥未经奉召便回京奔丧,确实逾矩,但事有因,此事的置,可轻可重,他心中已有了定论,便不去理会这些折,以辅国大将军母丧未毕的理由留中不发,不予回复。
皇帝似乎也有些意外,微微一愣,“宣。”
这一赌,褫国公赢了个满彩,在与周六小周微澜的书房对话中,周继盛告诉周微澜,“这一次押对了宝,至少可保我周家十年无虞。”微澜深以为然。
而皇帝当然是最大的赢家,作为隐幕后的庄家,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通吃了大小,唯一有疼的,不过是一好几个紧要职务缺,赶紧填补了合适的人来。
安可仰是邵党中力量,撞车案并不涉及他,因此暂时还能立于朝堂,此刻调攻击沈骥,不知是什么意思。
只是没有想到,周继盛竟然有这样的心胆略,而皇帝,也明明早就知晓了所有,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发难。九阳行上书房周继盛的发飙,给了皇帝最好的发难时机,简直是瞌睡的人遇上了羽枕――
小黄门蹬蹬蹬跑去,“宣,辅国大将军、西南都护府大都护沈骥殿――”
这一天是小朝会。九阳行虽不像大元有固定的朝期,但今上勤政,也每五日有一小朝,在位于城中间的谨殿行。殿不大,最多能容二三十人参拜,议事到了一半程,茶歇之后,左都御史安可仰列,指名参劾大将军沈骥,称他有罪者三,私回京,负杀名,致匪乱,言辞锋利,大有将人拉翻的架势。
兵不血刃,其实对于邵秉烈这样的一代权臣来说,这样的结局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那京兆府尹活该是个倒霉的,虽觉此案蹊跷,但一个个上官们压来,他哪里敢直接去告诉圣人去,只得也葫芦官断葫芦案,只求赶紧蒙过去了事。
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明光铠甲带着烈日灿阳的光芒,年轻的武
皇帝不发话,面人很可以吵嚷一番。有人附和,也有人为沈骥开脱,争执地相当激烈。正不可开交之际,一个小黄门期期艾艾地跑来,“辅国大将军、西南都护府大都护沈骥求见。”
这一向弘德帝燕赜的主要心思都是与心腹大臣筹议邵党倒台后各缺的人选,没留神竟然多本弹劾辅国大将军沈骥不听召唤私自回京的奏折就现在案前。略略一看,大分是御史台的御史所发,也有兵的官员,甚至捎及兵尚书谢苍,说他姑息、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