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了。没什么要紧的活儿,你也不在,就懒着躺一会儿了。”
青蔓边说边撑着往起坐,承泽忙一手扶了她一手垫好靠垫,“慢些,躺了这半日当心起猛了晕。”
“哪就那么金贵了?”看他小心,这上的痛顷刻便去了大半,笑,“今儿怎么这么晚?原还想等你回来用饭呢。”
听闻楼梯上的脚步声,正在外间儿添香片的紫螺赶紧净了手,刚挑了帘,人便到了。迎他来,伺候着解了斗蓬,又拿了棉帕小心地粘去他发冠、发丝上浮着的雪珠儿,一面示意小丫把新炖的胃茶端来。承泽接过喝了几,香甜沁,一意细细延至周,顿觉舒畅,一时倒忘了这半日的憋气,问,“青蔓呢?”
见他讪讪的,想来必是又不成,青蔓在心里悄悄笑了,如今这般形,她早就料到,只是这钉总要他亲自碰了才好说话,遂不动大声,越柔声问,“听说又跪了?”
承泽放茶盅,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手指略撇开个帘儿往里看,正看到青蔓从枕上转过,冲这边笑笑,他略一怔,也笑了,索挑开帘走了去。
“岂止啊,老太太连晌都顾不得歇,端端训了我一个多时辰,我听着都渴了,也不知老人家怎的就不。”
“由得我么?”
承泽压了些声儿,“睡了?”
承泽应了一声径直往楼上去。今儿端端又在延寿斋耗了一日,燥不说,跪着听训,扛那不得已的“罪过”着实不适宜,若非这桩心事正好卡在了当儿上,真真不该这么短的时日接二连三去驳老人家的脸儿,活该这份儿罪!
撩袍坐在她边,顺手帮她掖掖被角,“可好些了?”
他上是外带来的寒气,扑面凉让一虚的她不由打了个寒噤,却这清冷中那衣襟淡淡的香犹显清新、犹觉雅致,这是她亲手调制,单单与他二人相关的味,笼在其中,心甚,中却嗔:“昨儿就大好了,今儿还问。”
扑哧,青蔓笑了声,病中一时气短
她已是疲累至极,那的卧锦 一般,“禽兽”二字在脑里一闪而过,他便迫不及待将那香香的人儿压在了……
“是么?又重了?”
紫螺附在他耳边悄声,“吃了药歇晌,还没起呢。”
紫螺朝里间儿努努嘴。
这已是正月里第二场雪,飘飘簌簌大半天,总算在地上薄薄积了一层。这雪相与那天寒地冻北风烟儿雪的京城实在算不得什么,却这细雨绵柔的江南,倒是十分稀罕的景致。晌无事,芳洲苑几个小丫便疯着在蒙蒙雪雾里笑闹。看见承泽打外来,一时都略小了些声儿,却也没什么太需收敛的,福喊了句“二爷回来了!”依旧玩儿去了。
紫螺摇摇,“不了,只是乏。”
“昨儿看你一汗,一时见好,怕是药烈。”承泽抬手在边呵呵气,又用力搓了搓,这才放在她额上,见果然凉,放了心,“既是好些了别老睡,越乏了。”
☆、第六十四章贴心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