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天算着过，熬着过，到今日那伤心与牵挂积得心里满满的，多少泪都似不够，可六哥一共只给她一个时辰，怎么能都哭过去？丹彤这才努力屏了，泣着问，“你，你刚才什么呢？”

往后退了一步，顺手将门掩上。

“在草原上跑本不是这个样，”丹彤有些赌气，手胡乱指着那画，“一儿也不像！不如那梅画得好！”

“没。”

慕峻延眉微微一蹙，“不是。”

怀里的人等了一会儿，自顾自猜了个答案，又，“那……心里有念想的人了？”

只觉心一慌，慕峻延一把将她闷在前，似乎这就能把这羞人、恼人又让人无措的话都截断，无因无果，不如不说……

慕峻延一时话不了，只涩应，“……嗯，”

待到那画案前一看，呀！真的不是！“怎的开始画了？”

“又画梅？”

风没了，房中好静，怀中的味便得了势一般浸了他的鼻，清香人，这么久还如初时，惊于那份熟悉让他依然有些不敢信，可这的狠力扑着，那重量真是实在，好半天慕峻延才了个声，“……坏丫，越没规矩了。”

“到底有没有？？”

丹彤心一酸，也顾不得那画了，偎他怀里，中又噙了泪，“是不是急的？是为静香急么？她可还好？你别担心，庞亦馨天就要嫁给我三哥了，七哥定是很快就会来娶她。”

“我想你……”

他想笑，又心酸，手臂略松了些，给那呜呜咽咽的人余些气的空档，而后就这么听着她鼻涕泪地哭。

这一问，不知为何，他竟一时有些语……

第一次揶揄他，竟没招来训斥，丹彤心里小小的得意，又叨叨了两句草原上起了风是怎么跑，了雨是怎么跑，正说得起劲，一扭，嗯？映着那烛光，他发间，他发间怎的嵌了一银丝？？急急，“你，你怎么都有了白发了？”

“那我为何抱不得？！”

“怎会不是？这么晚了，你还能画什么？”这两年来，她每天晚上都会看着钟、念着那相的滴滴，太熟悉他了！夜里何时吃茶，何时夜宵，何时看书，何时作画……此刻听他说不是，丹彤有些急，一共就这么念想，也错了不成？？

听这一瓮声，慕峻延笑了，只是那笑只在里，没有一声响。

如此理直气壮，把慕峻延刚才那些久别重逢、似喜似惆怅又似不敢信的一文人酸腐气都驱得净净，这混丫不是她是谁？！正是想端了兄长的架训斥两句，谁知那怀里茸茸的脑袋竟忽地抬了起来，两只大睛这么近，清澈明亮得让人心颤，看着他，看着他，忽地有了泪，的气息吐在他脸上，“慕大哥……”

慕峻延跟过来，略犹豫了一，“总是静，有些烦了。”

慕峻延笑笑，“老了。”

丹彤呜呜地哭了，“你不是说……日久了我就忘了你了……可，可都两年了，我都快，都快记不起你长什么样了，还是想……想你……”

“作画。”

“你，你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