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宝贝儿哭得跟个小泪人似的，留几日就哭了几日，若是早些离开荣府，也能早些恢复笑颜吧。

阿凝俯去，一一亲了他们的脸。小皇们都乖乖喊了一声“母后”，其中赵仹的发音最为标准，赵俭的最为响亮，而赵仪的……若非知对话景，完全听不懂他喊得是什么。

为了能让自己忙一，不再去想祖母，阿凝这日亲自给小家伙们喂饭、洗浴，夜里又哄着兄弟三人睡着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寝殿中。

赵琰狠辣无的一面，早在多年前阿凝见他的第一面，就有所领略。那时候她觉得他能把那么多人一全杀死，简直可怕之极。现在

可能引起嘉正帝动怒的事其实不多，但这位荣老太太却专挑着来说。

先前，当两个哥哥已经能畅地喊父皇、母后了时，小家伙神就焦急得很，在阿凝的耐心引导，他得纠结好半天，才能憋两个齿不清的字儿来。

给她熏发的锦环：“是的。”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听说是召了众臣商议着要置郑王了。”

侍女，虽然见多了赵琰温柔的神，但仍然很惧怕他。

虽然早就有所预料，但当事真的发生时，她的心还是生几分寒意。嘉正帝当政近两年，朝廷中已经明里暗里更换了不少人。景元帝晚年的两位宰相，文义忠已经辞官归隐，孙铭则因罪被诛，如今，好不容易复起的郑王也获罪狱……若说这当中没有嘉正帝暗中的推动，鬼都不信。

断断续续的话语透过帘传来。赵琰把那茶盏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倒把陈匀吓得一惊。他低一看，原来是茶喝完了。

阿凝回到熹宁，就让白姑姑把三个小家伙带到边来。三个小家伙已经一岁多了，都已经会地走路，只是走得还不够稳当。

他很想说话，但说不来。现在，虽然发音还是不准，可好歹是有步了。

“平王的母妃已经死了，皇上也不信任他，他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的，也不会再有不该有的心思。阿凝，你和他从小要好，好歹也是表兄妹……”

阿凝心一阵欣，摸摸他乎乎的小脸，“仪儿真乖，几日不见，就会喊母后了。个儿也长不少。”

郑王赵琮，把朝廷用于运河开凿的银两私自挪用，被众御史联名上疏弹劾，已被关刑大牢。他犯了这样的罪，纵是皇家贵胄，也难逃大齐严苛律法。

当孩们在茁壮成长时，长辈们却垂垂老矣。看着三张白稚气的小脸，阿凝忽然想到，待他们都长大成人时，她也要老去了吧。

和阿凝的对话仿佛是回光返照，说完这些，荣老太太渐渐咽了气。荣府上都披上缟素，阿凝在荣府待了整整七日，才被赵琰行带回里。

“我知的，祖母！”阿凝又了睛，见她每说一句都十分疲惫的模样，连忙应：“他会好好的，我会照顾他的。祖母尽放心……”

阿凝一怔，看着镜中面容姣丽的女发着呆。

“那就好……”

沐浴之后，阿凝坐在镜前面梳着长瀑般的墨发，问：“皇上还在懋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