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前,送了一张照片给陆则灵,那是盛业琛两岁时的一张照片,穿着小西服系着领结,很拘谨的端坐在镜前,小大人的模样。背面有一行字,落款是“敬之”,他爷爷的表字。
“你一定要我老婆死了都闭不了吗?”
……
“朝华之草,戒旦零落;松柏之茂,隆冬不衰。”字迹潇洒飘逸,豁然于表。
盛业琛手上的银筷敲打在盘碟上发清脆的声音,他的手停了一,突然笑了来:“什么结婚,什么孩不孩的,不知您在说什么。”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得了老年痴呆症,会一忘记以前的事,忘记那些曾经放在心上的人和事,最后了无牵挂的离去,她一直盼望自己也能有这一天,一直盼望。
“啪嗒。”盛业琛的筷置回桌上,他不卑不亢的说:“,您病得有糊涂了。”说完他便起了:“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则灵,我只有业琛这一个孙,他有多固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笑了笑:“小时候他特别好胜,什么都要得第一,最好,希望可以赢得他爸妈的注意,可惜他爸妈都是事业狂,我大病一次,他被接回去以后就开始变坏,打架逃课无恶不作,他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去引父母的注意,都失败了。他是个很没有安全的孩,明明很脆弱,却总是装作凶神恶煞的样拒绝别人的关心。他需要的一份毫无保留的关,要待在他边,就要放弃所有的一切。”
笑了笑,慈的说:“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则灵也有25了,可以要个孩了,趁我还活着,给你们带带。”
那些照片陆则灵已经看烂了,甚至哪一本有哪一张她都能准确无误的说来,可她每次还是会跟着一起看,一起一次一次看着盛业琛成长。这种大约已经偏执到变态了吧。
她侧了侧,看了陆则灵一:“则灵,我想把他交给你,你好准备了吗?”
幸福是虚幻的东西,前
陆则灵很郑重的收了这张照片,仿佛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她就走了盛业琛的世界。
看完最后一张照片,已经到了九。叹了一气,阖上了相册,她背靠着躺椅,神祥和的盯着旧式的雕花铁窗,虽然每年都会修缮,仍然掩不住岁月的痕迹。
的很缓慢,半天才回答:“是的。”
晚饭后,又一次带着陆则灵去了书房,不知是真的病糊涂了还是大寿将至,近年来她总怀念以前,每次陆则灵来,她都要带陆则灵去看盛业琛的相册,从婴儿时期一直到大学。
他看不见,自然不记得要去拉窗帘,这屋窗都很,像好莱坞老电影里的场景,透过雕花窗,星空像一幅展开的画卷,这画面真,到她看得忘了神,连盛业琛醒了也没有发现。
盛业琛毫不留的离开,留陆则灵和。有些心疼的看了一陆则灵,她却始终没有抬,只是专注的吃着饭,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你回来了?”盛业琛的声音很平和,却透着不容靠近的冷漠。
回房的时候盛业琛已经睡,推开厚重的老式落地门,难以避免的发了吱呀的声音,柔的拖鞋塌在地砖上声音很小,她轻手轻脚的往里走着,她怕吵醒了盛业琛,他睡眠本就很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