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灵沉默了几秒,最后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机械声音像手指划玻璃一般刺耳。盛业琛有些恍惚地站在窗前。
那对戒指一直被放在盛业琛的枕,直到订婚宴的那天,盛家差人送来了礼服和订婚的戒指,他才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盛业琛说完就后悔了,他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很久,焦急地解释着:“我……陆则灵……”
盛业琛的心很复杂,抿了抿唇,“起了。”
:“起床了吗?”
没有谁可以迫他,当初陆则灵那么走他的生活,也是自己懦弱半推半就,那时候陆则灵不曾迫过他,她付给予,
盛业琛气极,气不善的对待她:“你不是要和白杨结婚吗?”越说越尖锐,最后脆胡说八,只为争那一气:“怎么?你要给我送请柬?放心,礼金我一分都不会少,”他赌气地说:“你别想太多,我现在也过的好得很,你也知的!我要和叶清订婚!你不是说希望看到这一天吗?正好可以看看了!”
陆则灵被他噎了一,半晌才声音淡淡的回答:“也没什么,只是问问。”那么轻描淡写的气。
争吵过后,明明撂了一堆狠话,却丝毫没有赢的觉,也没有所谓的快,反而更加添堵。翻箱倒柜,把之前收起来的戒指又翻了来,他只过很短的时间,明明只是银质的,光华也黯淡得很,他却觉得安,好像缺失的心肺又被找回来似的。
电话那端渐渐有些吵,陆则灵不说话,盛业琛甚至可以听见劣质音箱放着歌的声音。隐隐约约有广播的声音,她好像在那个广场或者车站,应该是车站,他隐约听到了X城的车次广播。他皱了皱眉,问她:“你在哪里?”
陆则灵在这时候开了,还是那么淡淡的气:“那……祝你幸福。”
想起之前的种种,不由气,很疲惫,不知还能什么,陆则灵不再是他的了,他和白杨打架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去护着白杨。她一次次的要他走,她说她累了,她说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可是新的生活里,不再有他。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并不是一个宴会,一对戒指,一张请柬就能完成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真的想要在一起。
陆则灵楞了一,沉默着没有回答。她的沉默让盛业琛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不由有些生气,说话也不择言:“既然你都有选择了,还给我打电话什么?”
这比用刀凌迟更让他心痛。
“外面。”陆则灵的回答还是淡淡的。
和叶清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每天接到父亲的电话,没耐心听什么就挂断了,他的态度把盛父气得够呛。盛业琛持续颓废的过活,旁人都一筹莫展。
人在盛怒之说的话就是这样,比刀枪更加令人疼痛,说来的最快意的话,最后也会成为最伤人的话。
盛业琛突然想到白杨,一时不受控制地猜测了起来:“你是不是要去X城找白杨?”
一句话彻底将他想要解释的话全堵了回去。他看着反光玻璃里自己的影,不由自嘲,原来她本不在意,那么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他还住在这所公寓里,明明该换的都换了,却怎么都消除不了她的痕迹。迷迷糊糊的,他总觉得她正在屋里哪个角落忙碌,那么安静,像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