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幽禁般困在这小屋、这丛林里,一郁结之气油然而生,把她压得快不过气来,得找些事来分散心神。给自己定项任务――她要找一把枪。想到能有枪旁,神不觉为之一振,穿上衣服,早餐混着午餐匆匆理一顿,碗碟洗好后,她开始搜索。在这鸟不生、鸡不拉屎的树林里(恐怕连鸡也不会有,就更不用提拉不拉屎了),建有这样一间与世隔绝的小屋,住在里面的男人必定会有武――闷到极限时起码可吞枪自杀。
她不喜枪也未曾使用过。但她多少知一些用枪守则。
她想练练击,又怕枪声她的行踪。唯有暂把心思放在搜集资上。把几个果罐、豆类罐和新发现的白棒整齐地放在厨房的柜台上,加上开罐、汤匙和两把刀――一把小刀和一把屠刀。把几盒火柴放塑料袋结牢袋。从书架上取两本放在那堆旁。清一遍后把资全背里,再用带将睡袋捆在背上。那把枪她打算携在腰则。把枪和背包放在小睡房的角落里,但看着躺在地板上的赤条条的枪,让她很不自在。弯腰把它捡起,拿在手里惦量了,然后把它卷起的睡袋里。剩的午后时光,她用来打发。外面的滂沱大雨未有稍停,这教她略觉宽心,刚才没走是明智的。夜幕降临时她生起了火。
即使肯定枪没上膛,也不要把它指向你无意击的。即使保险制没开,也不要往上了膛的枪筒看。坐在沙发上低看着那把枪,枪安全地没对上任何事。把枪膛打开,里面上满了弹──与弹药盒同一型号的弹。
费了一大把劲,终于在主卧房的床柜里找一把手枪。
但命运,或纯是偶然,又或者是她自己的要跟她作对。被那恶梦折磨着,德芬驱不走那猥亵的影像,对他的念让她龌龊,她为取悦他而摸已时生的快。到现在那人吐的觉还缠绕着她,恶心得让人战栗,一遍又一遍。就像残留嘴里的腐肉味──挥之不去,反复现。
样,没有人迫她,她大哭起来。她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有病?
她想上离开。妈的,梦里有明亮的月光照耀她的丑陋,醒来时它却躲密云背后,销声匿迹。四周一片乌黑,大概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吧。她得等到天明,当第一线曙光洒落地面,她便会发,离开这片丛林,重返文明世界。一个小城镇──在河游的某。然后她会返回西雅图──返回现实。
AAAAAAAA
(5)
再醒来时白天已过大半。要不是漫天乌云遮去阳光,她大概不会睡得那样沉,醒得那么晚,屋外大雨倾盆,她几乎要妄顾暴雨,妄顾还剩几小时又将天黑的事实,决意离开的了。但仅存的一理智告诉她,艰难跋涉在湿的泥坂上,走没几小时又要在雨夜中停宿,是极不智的法。
先从那大储柜搜起,里面有个行山背,背后面是个睡袋。她之前怎没想到这些呢?把它们拉扔到地上。再搬来一张木凳垫脚,往更一层的地方搜去。把形形的盒全搜了一遍,除了还算有用的一盒弹药外,里面可谓五废俱全,什么垃圾都有,就是没有枪。爬木凳,继续她的搜索。
几小时后,快将拂晓时,她辗转着从堕不安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