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松开绳索的纸鸢,一不留神,她就飞得太快太远,消失在天际。
「虽不能以江山为聘,但待我命人将湘庄修整好后,我们就在这儿成亲吧?」
*
一路上,童镜经历了许多不曾尝试的事,有些甚至超越了她的想像。
一直以来守着她的男人们愣在原地,良久后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对着她又抱又亲。
武林副盟主大婚,只要是江湖中人都收到了喜帖。
待童镜一行人真的完成了拜访百家门派的壮举时,已经轮替了三次秋。
她验了冰湖垂钓,几人挨在一起钓鱼,直至风雪满襟,这才围着火堆烧烤、分;在花泽中乘坐画舫时,他们为她摘了几束莲蓬,边剥莲边听金石丝竹声;他们于湿的沙地上留大小不一的足迹,一同笑踏浪,听浪声涛涛;坐在骆驼背上游览北风光后,一地便晕晕摇摇,四人只能相互勾着手臂维持平衡……
「影,玄华,曲哥哥。」
但看见这张大红信封,他才发现,心痛是没有尽的。
他寻过她。就像当时在山庄外的街找她一样,满是急切惊慌。
喜帖早已被他皱、摊开,再皱、摊开数百次,他忍不住颤着手去抚上飞扬的「囍」字。
后来,童镜回到了湘庄。
她三年前不告而别,期间一消息都没有,再次与他联络时,竟是已要成亲。
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
但这次他没这么幸运,他寻不着。
在童镜离开锡州后,关于副盟主四走访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武林,由于这是一件相当耗时的事,一直以来没有人如此过,不少门派都隐隐期待,希望一个就能轮到自己被造访。
御凌霜看着桌案上大红的信封,痛到不过气。
他愤懑的抬手一挥,桌上的东西狼藉的落在地上,其中一个工巧的木匣撞到
双十年华之际,她已经完全长开,落得更加动人。而侧透着寒气、造型独特的定波剑也成了她的标志,甚至比凌波剑还要驰名。
在豫州的时候,相邻的山之间绑着绳索,一行人凌于云霄之上,踩着快要断裂的桥梁或借绳走,既刺激又有趣─当然,这是基于有影保护、绝对安全的况才有的想。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她的缘、她的泪、她的与念。
由于早年天天放血,她的腕有所积伤,无法灵活御剑,所以影为她创了独特的剑谱,以足踝步法为重,退辗转间招,能有一步三剑之效。
想远门,但深怕错漏她的传书,只能守在武尊山庄,任焦虑和思念熬成苦汁,浸染他的五脏六腑。
途经多元的地形、探访许多门派,童镜上神秘的彩渐渐被揭开,名为误解的敌意也淡化许多。
童镜看着颓倾的建筑和残败的竹林,突地回眸。她杏微弯,朝后的男人们伸手。
历经一千多个日夜,她没有忘记给御凌霜寄信,但始终没收到回音。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她尊重他的选择。
比如她学会的剑谱、比如霜华药酒与柳家的梅花醉齐名、比如她医药的本事见长,还有多数人展现的友好态度。
走遍这么多地方,但她还是最喜这里。
从煎熬急躁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他以为自己已经不抱期待。
分惬意。
「童镜,妳真的好狠…!」
虽然比不上武林豪杰,但也不是花拳绣,临敌时已能剑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