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搁笔。
“死倒是不至于啊。”陈彦文阴柔的脸上神很平和,“三哥你是君,你有谋略。我和你不一样,况且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早就真的被你得无还手之力了吧!张居廉只是想用这事要挟你,以后要你为他一些污秽的事时,你不好脱手。我心里明白得很。但是我不仅没有阻止,我反而还纵容了……陈家就我和你是嫡的,嫡前途的相差能有这么大。你知外人说我什么吗?”
陈彦文低声说:“我记得我曾送过三哥一串佛珠。虽然是常见的样式,却是僧开光的。为了求那串珠,我还亲自去了五台山……”
陈彦允轻轻地说:“我为你们的,偏偏士农工商里我还是最低的那个。我明明也是两榜士,偏偏要沾得满铜臭,我就喜了?”
陈三爷惯用左手,笔仿佛游龙走凤,手腕上的佛珠串纳在袖中。隐约可见。
江严看到陈彦文来。笑着拱手:“四爷让我好等!三爷在宁辉堂等您,有要事相商。”
陈彦文看到这串佛珠,不由得问:“已经有段时间不见三哥佛珠了。怎么又用起来了……”
陈彦文到宁辉堂的时候,陈三爷在练字。
陈彦文意识接来,有些疑惑地翻开。他一页页地看去,脸越来越差,嘴唇也紧抿起来。
“张居廉许你什么好?”陈三爷淡淡地问。
陈彦文拿着账本,沉默不语。
“我再问一次,许你什么好?”他的语气很轻。
他一把挥开尤姨娘,皱眉:“胡闹,外的是江先生!”尤姨娘也才听清楚,连忙拉上到腰间的肚兜,伺候陈四爷穿衣裳。这一通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
“因为就算给你前途——你也要不起!你心思太狭隘了,也太薄了。我大概也猜得到张居廉给你什么好了。那好,现在我问你,你就恨我恨到想我死吗?”
陈三爷练字的时候不说话,因此也没有回答他。
如果不是要事,也不会晚上来喊人了。
陈彦文笑了笑:“既然你都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你发现这些账目,那就肯定知我和司礼监的事了。是啊,这些都是我的。你能什么呢?你都断了我的官途了,还想送我去坐牢吗?就算是送我去坐牢也丢的是陈家的脸,不过你倒是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啊。”
陈三爷却平静地看着他:“你知我为什么断你前途吗?”
人又说了一声,陈四爷才听清楚是江严过来了。
陈彦文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是在宁辉堂。平日陈三爷找他,都是直接在木樨堂里说话的。今天却是在宁辉堂……恐怕是有大事发生了,他心里已经沉来了。
抬起看着陈彦文:“你知不知,我为何叫你过来?”
陈彦文还没来得及说话,陈三爷一本账本就扔了过来。
陈三爷笑:“你不愿意?我倒是看不来!永昌商行多少
这个只小他一岁的弟弟,说话向来都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