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远笑,“要不你穿我衣服吧,外这天寒地冻的。”
金明远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发使劲捶,他从来没有想,也不敢想这个词。姑姑离开的时候,他觉得他的生命也到了尽,世界灰暗无光,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受刑,那种痛苦绝非言语能描述。
想到这个词,明远的心
王榆林也不跟他客气,招呼了一声就爬到上铺去找明远的棉袄。狠狠一拽,床铺上有什么东西掉了来,王榆林蹲去捡,发“咦――”地一声响。
还有她十数年不变分毫的容颜。
金明远摇,“我不喜吵。你没事儿吧。”
他没注意到金明远的异常,笑了两声后,换了明远的棉袄了门,剩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一颗心简直要腔里来。
有什么不同呢?
因为?
王榆林咬牙,“没受伤,就是这衣服不能穿了。该死,羽绒服送去洗了,也不知这会儿洗好了没。”
走廊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一会儿门开了,王榆林浑脏兮兮臭烘烘地冲来,一边脱衣服一边小声地骂:“真倒霉,在堂了一跤,直接跌外沟里了。咦,明你不去晚会?”
有些词汇,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古恒甚至不能理解他,他也失去了自己的亲,他也悲伤,也痛苦,可是,他却不能理解明远为什么会活不去。
伴随着怀疑的,是他隐隐的期望。他的姑姑与众不同,她是天上的仙女,她一定会在某一天重新回来看他。
今天是西方节日中的平安夜,宿舍的同学都去参加晚会了,屋里只剩他一人。可是他一也不觉得孤单,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他能更加肆无忌惮地思念。
他的姑姑,到底是何方神圣?
杯,什么北京奥运,甚至还有克林顿――他记得那还是90年的某一个晚上她跟古艳红聊天的时候偶尔提起的名字,可是直到去年克林顿当上了国总统他才知这个人的存在。
“明,这是你女朋友吧。”王榆林笑嘻嘻地把钱包还给他,:“我早就猜到你有女朋友了,要不怎么一天到晚地对着这钱包发呆,那么多女孩追你,也不见你给个好脸。”
金明远一愣。他的钱包里夹着钟慧慧的画像,那是他这半年以来一努力的结果。他在绘画上没有天赋,但他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毅力。他从来只画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姑姑,她笑的样、发呆的样、沉思的样,还有尴尬的哭无泪的样……
有那么一两秒,金明远心得厉害,他本来可以解释清楚,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开,而是缓缓地转过脸去,小声地,像开玩笑一般地问:“你怎么知是我女朋友?说不定我是在看我妈呢。”
王榆林是学校最优秀的学员之一,尤其是他的观察力,教官曾经慨说他有着野兽一般锐的直觉和察力。他怎么会这么想?
女朋友……
“噗嗤――”王榆林顿时笑了声,哭笑不得地:“明,我神没那么差。那看自己妈和看女朋友的神儿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