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这次葬,最贵的花销便是的这棺椁。
黎明时分,安父便被抬了去,黑的棺木,本也不是什么好木材的,棺其实是碎木块拼凑而成,刷着黑漆,刻了花纹,细看便能看,是双龙戏珠,此为阴刻。棺木正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奠”字,白篆,此为阳刻。
再加上安爸生前不务正业,人缘的也不好,虽说死者为大,可消息送去,总有那么几事多的不愿到场,安妈本来也想,死者已矣,不必要大大办,后事办的再光鲜也是给外人看,死的人带不走一分一毫。
土前一晚,安秋和安冬两人守丧,照村里的规律,闺女是不能披麻孝守丧的,只有男丁才得,可是安家就了安冬一个儿,侄说轮不上,轮的上也不愿跪夜,安秋倒是知有几个近门的叔父,可也都上了年纪,熬不得。
安秋并安冬陪着安妈一起回了老家,安和年纪虽小,可这毕竟是他的亲姥爷,所以也跟着回去了。
听说棺材外面虽不致,里面却设计讲究,刮的清一白瓷,防防,三年不透。
陵即是陵园,村里每个家族,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陵地,死后皆葬于陵地,家族的人,或多或少,除了嫁去的闺女还有未成年夭折的男丁都有资格,嫁去的则葬在婆家的陵地,就算没有婆家,死于娘家,也不许陵。
安妈接过骨灰盒的时候,忍不住又开始落泪。
安家人脉不少,但是面和心不合,前几年为了芝麻绿豆的事背地里没少给对方使绊,经常是这家跟那家不和,那家跟这家有怨,所以每逢红白喜事都很难聚全。
苏秉沉在度假酒店的温泉里泡了瘾,在
她好累,想休息休息,找个人靠一靠,等到不累了,再想往怎么过。
这多少带着封建彩,且可以看,女地位略低,祖谱仍是照旧制,妇人家没有名讳,如安妈,本姓田,死后族谱也就在安父一旁写个安田氏。
最后还是憋不住,哭安爸,哭自己,哭这几年受得罪。要是掉几滴泪,就能少几分痛哭,她一定要一次哭个够。安秋觉得命运不公,怎么什么事都落到自己家,她站起来一次被打倒一次,到现在除了哭她都不知自己还能什么,以后又要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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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可见,当初安秋未婚生安和,是多大的忌讳,虽不至于浸猪笼,那也是遭万人唾骂的。
☆、反击
一把黄土,一抔灰,便是人的一辈。
安妈却突然通透许多,许是大悲大喜过后,人开始想的开了,她不想安秋再花多余的钱,照着黄历选了个就近的好日便送去火化。
六月的天气,又湿又,安父的尸在停尸间放了几天便等不得了,照安秋的意思,是买一副冰棺,运回老家再火化,因为老一辈的人讲究个叶落归,她能的也就这些了。
这日,太阳火辣,好似到了暑天,晒在□□在外的肤上,又又痛。
不仅如此,追溯到祖父这辈,很多妇女,份证上十有八九也是写着——某某氏。直到安妈这辈,份证明才正式起来。
安秋着了一素白,上绑着白孝布,安和是外亲,年纪又太小,忌讳颇多,不宜上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