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珍抬手捂住脸,低低啜泣着:“我知无法弥补,不我什么,你这些年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改变不了了。而且因为我的关系,竟然还让显声变得那么……我对不起你,小晚,可是妈妈还是希望你能在我有生之年原谅我。”
温晚把纸巾她手里,居然笑了笑:“后来慢慢就认清现实了,你真的不要我了,爸爸也不可能活过来,我能靠的,只剩自己了。”
温晚看着她日渐苍老的面容,唇角动了动,最后只是微微一笑。
但话到嘴边却实在吐不去,“妈妈”两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了。
这话没能让林有珍好受,反而眶越加酸涩:“小晚。”
-
林有珍愣愣地听着,温晚吁了气,拍了拍她手背:“我不会再怨你,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但是别的,是不是也要公平一,给我些时间?”
林有珍说完,反而越发忐忑了:“小晚,我其实没有一天不想你。我和显声在一起,聊的话题都是你。”
“显声向地过,所以我才敢什么都对他说。他不说话,只会听,我给他每天给你的饭菜,给他买你喜的玩,给他讲你喜听的故事,给他叙述你小时候过的事,还会描述你的样给他听。我把亏欠你的,都弥补在他上,可是心里还是没得到解脱,我天天都在思念你――”
林有珍被她一席话说得脸上火辣辣的,温晚却一儿指责她的意思都没有:“恨也恨过,可没时间再计较这些。我要努力学习、要学着懂事、要被迫早熟,要学的东西这么多,哪里还有时间恨你?后面这些年,我都快记不得你的样了……”
温晚叹了气:“就像现在,我也没怎么恨你了,但要说,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的很难到丝毫没有嫌隙。”
林有珍说的十分小心,说来说去也知是在为自己的虚荣找借,怕温晚生气,更怕她一气之就摔门离开。可是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连神都没怎么变化。
那时离开青州带了满腔仇恨,再回来,放心结之后心便豁达了许多,连生活
林有珍听着这些话,心如刀绞,她知女儿心里有怨,任谁经历了那些,都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原谅,哽咽得越发厉害,却没脸再说求得谅解的话来。
在。”
-
原来如此,或许她影响周显声的童年太深,所以他才会那么病态地执着于她。心里不无波动,可是温晚依旧不知该怎么回应,即使一遍遍劝自己原谅吧,人生不过数载,再怎么说这也是她最后的至亲了。
她能到的也仅限于此,林有珍知这是她作的最大让步,已经不敢再迫她,不住着:“没关系,妈妈以后都在青州陪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
林有珍哭得上气不接气,那样实在不好看,温晚拿了纸巾给她。林有珍握着她的手就不松开了:“小晚,你心里还怨我吗?我这些年,甚至你离开这半年,每天良心不安,过的一儿都不安生。我甚至都不敢睡,晚上总梦到你爸爸。”
“你这些年,都没梦到过他吗?”温晚垂看着自己的手指,几乎是呢喃的,“我开始那些年,每天都梦到你和爸爸。每天都希望这只是场梦,醒来之后爸爸还活着,你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