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刻钟,送走太妃的安顺来了,脸有些难看,言又止。
他狠了狠心,大力钳住她的小手,生生掰开,将她的朝江映月抛去,狼狈的命令,“快,送太妃,立刻,上!”宝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能见上你一面,朕已经知足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完颜不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收起指尖,嘴角抿了抿,最终开,“安顺,朕述,你手书一份圣旨,若朕有不测,你带着这份圣旨回,叫太后盖上玉玺大印。”
完颜不破嘶哑的厉呵声传耳里,把怔楞中的江映月唤醒,她眸一亮,立刻振奋了神,利索的翻爬起,快步走到床边去搀扶紧紧拽住完颜不破不肯离开的欧阳慧茹,嘴里柔声劝解,“太妃,皇上得了伤寒,会传染的。您还是赶紧回吧,切莫让皇上担心。”
完颜不破赞赏的看了她一,用力将手从欧阳慧茹掌心。他偏,闭,回味着掌上温的和手背上被泪溅湿的,心中眷恋,嘴里却冷声,“没听见朕的话么?还不快去!”
想着自己的小丫竟然能在这种时刻赶到他边,完颜不破闭,躺倒在床上低笑起来,笑着笑着,角沁几滴泪。
“皇上,您这是!?”安顺写完圣旨,细细一看,不由大惊失,这圣旨若颁布,叫太妃如何自啊?
见她像只小猫般伸爪扒住龙床不肯放松,若不是在这种生死时刻,完颜不破几乎要笑起来。
江映月脸绿了,恨不能砍了她的爪扔去,却又不能动手,只得咬着牙忍耐。
欧阳慧茹甩开江映月,倔的跪在床边,拉不到完颜不破的大掌就耍赖般拽住他的被褥,“我不走!我是专门来照顾父皇的,想赶我走,就合着这张龙床一块儿抬走。”话落,她松开一只手,改去拽龙床的床栏。
“欧阳氏门著勋庸,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太□,然自大婚以来,欧阳氏少婉顺,失贤明,实不太妃之位,特立此旨,予以和离。”完颜不破语气定,一字一句念到。
说完这一大段话,完颜不破艰难的
皇上的语气太过慎重,安顺不敢怠慢,隐去嘴边的话,快步走到书桌前,展开一卷空白圣旨,提笔待书。
他抹去角的泪,盯着被打湿的指尖,里闪过满足,哀戚,眷恋,这些绪缠绕合,最终沉淀为深不见底的意。上这样重重义的小丫,哪怕不曾拥有,他也觉得满足了。
江映月接住欧阳慧茹,安顺也正巧赶了来,听见皇上的命令,不敢懈怠,合力擒住不停挣扎的太妃,将她送了门。
坤,她竟然又现了,像一个阴魂般缠绕,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朕若有什么不测,京中定是一场你争我夺的腥风血雨。凭太那微末伎俩,如何斗得过他那些兄弟?连荒淫的卫王尚且不及,被倾轧至死是早晚的事。朕若不让小丫早早离了太,难还让她去陪太送死不成?没了顾忌和束缚,凭丞相的能力,定能在这场争斗中全而退,护得朕的小丫平顺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