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后噗地一笑,却轻声:“――你是在骂你自己吗?妹妹?”
惠太后叹了气:“唉,野种,孽……你就这么骂你亲生的孩儿吗?对了……我差儿忘了,你不仅这么骂他,你还心心念念地想要害死他。”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就猜到你会生个皇,我似乎有那么一种预呢……众人都说我好运,却不知,我的好运,是借自妹妹你的。”
惠太后望着她,眸里带着几分怜悯:“妹妹,你可想到,为何你有孕的消息,并非是一向给你诊脉的太医告知,而偏是因你晕倒才诊来的?”
她没有等懿太后搭腔,便:“那是因为,我一早就知你怀了孕,太医院的人,已经被我买通,我叫他们隐瞒不报,故意延迟了一个多月。”
两个月后,她无意中昏倒,才发觉自己也有了孕,一直到八个月上,那一夜,也似今夜一般风雨大作,皇后便是在那一夜要生产了,她焦急不安地等待,不肯安眠,暗暗祈祷皇后生得是个公主,或者脆就遭遇不测……
“我生产那日,其实正是你该生产那日,妹妹,那晚上你喝的那仲玉养胎膏,滋味儿可好?”
惊雷轰响,旋即哗啦啦一声,一场大雨终于落,而懿太后只觉得自己的都麻木地失去了知觉:“你……说什么?”
“骂不去了?”惠太后笑微微地看她,好整以暇地,“妹妹,你有手段迷得先帝为你倾倒,本是个聪慧之极的人,只可惜你被仇恨跟妒心迷了双,竟看不穿底的真相,只消你好生想想,怕是会想到其中破绽吧,你骂不去,恐怕也是因为你自己也疑心了吧?”
那时候,她生了大皇,又深得先帝喜,前简直是花团锦簇,封后指日可待,众妃嫔纷纷奉承,然而忽然之间,却传来皇后有了孕的消息。
懿太后后退一步,冷的齿寒:“妖妇,你再胡言乱语一句,我……我不会同你甘休!你以为……我会信你?哈哈……朱见清是我的儿?你撒的好个弥天大谎,你指望让我信这个,我就不会抬先帝遗诏?我告诉你,平宁王不日来京,我也已经取得姜氏族长的印信,你想护着那孽、孽……”
风雨连声,整个世界喧哗嘈杂,夹着电
她至为痛苦,昏睡休养数日才清醒。
“我……那个孩儿我只怀了八个月……保不住的……”她忽然想起来,猛地看向惠太后。
懿太后呆呆站在原地,似乎整个人只剩了一双耳朵,听那人在说,她说:
“因为那晚上……正好儿先帝不在,正好,我可以把你生得孩儿抱到,于是,妹妹没了一个孩,而我,就那么好命地,生了个皇。”
懿太后很想痛斥,很想大声斥骂,然而她却什么也说不来,因为她的心中乱乱地,正在想那些风云变幻的往事。
“你大概没想到吧,里加的,是产的药。”
她忽然之间,居然说不去,一声“孽”,也不似先前那样憎恨而畅地喝骂,牙齿对在一块儿,阵阵地只是痛。
你不用再巧言善变,若是他不是你跟范汝慎所生,那又是哪里来的野种!”
然而等到半夜,却传来皇后生了个皇的消息,她惊恼之中,腹痛不已,竟痛的晕厥过去,醒来之后,却被告知胎儿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