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转念一想,阮俊诚这些年背着全家血债,背井离乡,吃过的苦楚,恐怕只比她多,不比她少。这么想来,又不怎么怨他了,想起自己同艾峙逸,心里忍不住就痛起来,原是怪她自己杨花,又能怪他什么呢。
阮俊诚一双睛静静看着她,答:“京城。”说的纯乎是废话了。
“……我好几次差就想不开要去死掉了,但是记得你最后同我说的话,我还是忍住了,虽活着,同以前却大不相同了……”云凤神略带几分婉转哀怨,她最后这句话,原是大有深意的,若是阮俊诚早来找她,她也许还没有同艾峙逸……可是如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原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心实意的喜着他,便不曾察觉,现在想起来从前的夫妻生活虽真正称得上举案齐眉,却到底有些过于相敬如宾,他们从未红过脸吵过架,却好得太过客气。
这里不过是一座极其普通的民宅,毫无特,云凤透过窗看得到疏疏朗朗的几只梅花正在吐,皱眉问:“这是哪儿?”后知后觉的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遇到的危险。
阮俊诚以为云凤是被误会而恼怒,轻轻笑了:“你是怎样的,我还是知的。”这些年经历许多,他原是知不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在原地等他,所以他才有自信将她放在京城,只待要用到她的时候再来寻她。
殊不知云凤如今已心都是峙逸的了,见阮俊诚对自己这般,不免尴尬,却不知该如何告诉他她已经变了心,看着阮俊诚已经靠了过来,她转打量四周,不动声的退开。
“既是如此,你在天牢里可是知了这些?当年为何不告诉我?”想起刚刚得知他死讯的那段日几乎活去的动力都没有了,她心里莫名就生一愤懑来。
他们如此已然挨得十分近了,云凤却没有半分心神漾的意思,讷讷:“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竟是直直往后退了半步。她原是想起峙逸,一颗心也就渐渐的冷静来了。
云凤看这天,微微阴暗,说不是黎明还是黄昏,心想着自己失踪了,峙逸一定极其担心,这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了,以峙逸那个脾气,莫不是要急疯了,脸略带焦急的问:“这里离艾府远吗?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阮俊诚看着云凤脸上不断转换的神,心知依照她的脾气,这些年应当也吃了不少苦,温柔:“这些年你过得好吗?你在怪我吗?”
“况危急,我爹说不能让任何人知,就连我娘都是不知的。”阮俊诚解释起来颇有些悠哉,似乎早就知云凤会问这个问题。
思及此,她才意识到,阮俊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现?他同昨天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这原是十分蹊跷的事。
阮俊诚却并不知个中缘由,他轻声:“怎么不同了?我知你已再嫁,可是你是没有办法,我并不嫌弃。”伸手握住云凤的手:“莫非是你嫌弃我了?嫌弃我的脸?嫌弃我如今一无所有?”
云凤心里莫名有些害怕起来,注视着前的阮俊诚,他瘦了些,
云凤讷讷无言半晌,咬唇:“你为什么不来寻我?如果你一直活着……”也许我同艾峙逸就……但是这话叫她如何说?
这么想着,越发同云凤亲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