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推门车,似乎不放心,隔着车窗嘱咐:“乖,不要乱跑。”
看不见模样,男孩儿生涩温柔,说话的语速很慢很慢。
指腹,是两个字,歪歪扭扭,很丑的字,像孩童的涂鸦。
忽然有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而来。
那远远的记忆了,一只浑黄的小狗,嘟嘟地叫唤,瞳的。
“不给,等到我们长大,我们一起来看。”
车里的人儿看着外面,眉间一一蹙起,她伸手,了又,疼得厉害了,摇摇,没有撑伞,她推开车门,朝着门走去,动作机械得像条件反。
“汪汪汪――”
“汪汪汪――”
乱七八糟的声音一起袭来,脑中像碾过车辙,疼得麻木,她重重撞向那颗孤独的香樟树。
记忆吗?梦境吗?还是幻觉?明明陌生,却又熟悉。
“就是这里?”
那通人的狗儿跟着小小的主人儿,越跑越远,然后不见了踪影,什么也不留
她怔怔念着:“谦、成。”
越往里走,她眉蹙得越紧,这个地方……就好像儿时梦过,醒来又全然忘记。
男孩笑了声:“好,你喜就好。”
抬,她怔了一般,走到树后,蹲,伸手,细细摩挲。
“这些到底是什么?”她抱着疼得发白的脸,泪啪嗒不停。
往左走,一颗年轮经久的香樟盘踞了半个院,这个季节,香樟只剩枝桠,孤零零的几片叶随着风摇摇晃晃的。
猝不及防地,藏在旧胶卷里的声音铺天盖地地涌来。
“什么?”
“……”
一遍一遍,那个声音零碎模糊,却怔得不肯散开。
脑中卷土重来,依旧是杂乱的声音。
那个男孩,唤作谦成,只是那个女孩呢?她怎么也看不清楚模样。
左城摇摇,眸光深沉,去。
“嗯。”她乖巧的,扒着车窗看里面。
“好。”
黑的豪爵停在季家门前,里面的人儿探脑袋,晶亮的眸有些忐忑。
“我要在这种一棵大大的香樟树。”
“好。”
女孩的声音稚清脆,像风铃铛。
“还要在这一个秋千,我抱着小黄,你推着我秋千。”
“嗯。”她继续,心不在焉地看着一。
“好。”
“你慢。”
“你的名字啊。”
女孩儿嗓音好听极了:“季妈妈说,刻在木椅上的字,时间过得越久,越清楚呢,我不信,便刻来看看。”
“让我看看。”
“你快,总是慢吞吞的,小黄都比你快。”
风过,枯树摇了摇,树的女人着,额上渗汗,耳边鸣叫,嗡嗡得响个不停,那些声音却不停不休。
“嗯。”左城转去看她,“你先在这等我。”
“谦成哥哥,谦成哥哥。”
这是谁的声音?
为何她会知,那棵树,刻字的地方。
“刻了什么字?”
女孩又说:“等到来年四五月的时候,开了花,你就采了这花儿给我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