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着她的脸,伸手去拂她的眸:“就一会儿,夏初,听话,闭上睡会。”
她说:“以琛会怪我的,他睁着等了我那么久呢?”
放空的眸凝住,她伸手指,凑在唇边:“噓。”她说:“夏初她睡着了,不要吵她。”
那个男人啊,喜撒谎,喜玩心玩计,喜佯装大得无人能及,转却躲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将伤掩藏。
“我要救她,我要救她。”突然,她疯了一般地推他:“我要去救她。”
桌上,留了一分黑密封的文件,她伸手,带了些颤抖,缓缓翻开。
依旧寥寥两字,一段悲伤从四面八方侵来。
眸还落在远远的窗外,她一个人对白:“她手腕受伤了,割了一很深的,她抓着我的手,一直让我救她。”忽然,她慌乱地摇,嘴里开始无意识地呢喃,“包扎伤,要包扎伤的,我让她松手的,她不肯,紧紧抓着我的衣服,留了很多血,很多血。”
画面里,女人坐着,男人半跪着。
两个字,映江夏初蓄满泪的眸中。
说完,眸睁大,望着纯白的天花板,黑眸中,一倒影也没有。
记忆里,还是女人与男人,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她的脸,还有左城的脸,都瘦得脱像。
她躺在床上,像死尸,左城抱着她。
“你说什么?”他忽然擒住她的右手,一字一字艰涩嘶磨,“你是谁?”
只有左城一个人的声音,怆然回在空的房间里。
“夏初。”
“江夏初,你给我清醒……”
那是一分病例,所属人——江夏初。
“夏初。”
他轻轻唤了一句,上前,拥着她,托着她的脸:“乖,看看我,夏初。”
“血,好多血。”
他凑在她耳边,极尽轻柔地哄着:“夏初,乖,闭上睛好不好?”
只是寥寥两字,然后,脑中有什么在横冲直撞,一幕一幕,由远及近,像古旧的老照片。
他她,却让她尽了这一生的泪。她怎么就遇上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呢?幸?还是不幸?
,世上最傻的傻。
她忽然转眸,依旧冰冷。
他抿着的唇,毫无血,凉眸一一冷彻。
忽然,她安静来,空的眸一一染红。
2012年十一月二十五:失语。
“夏初,夏初,我的夏初,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2012年十一月十三:失魂。
他缓缓将她抱住:“夏初,你若要怨,要恨,都对我好不好?”
毫无焦距的睛睁着,她毫无反应,像个掏空了灵魂的木偶。
女人坐在天台,怔怔看着窗外,玻璃窗上,是男人的倒影。
他捧着她的脸,眸对着眸:“就一句,一句就好。”
男人低,他正抓着她的双手,左手上,一条狰狞的伤,血汩汩而,滴了一地。
2012年十一月九号:不眠。
江夏初不知叔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哭了多久,怀中抱着的黑抱枕都湿了,那是左城最喜的,因为她在上面绣了她最的香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