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我们这帮人,里看到的只有熊熊的造反之焰,心里想到的是扬名立万,万古留名,这样的想法其实很自私。
我不知刘秀怎么想,但是李轶的一番话却是深深打我的心坎里,于是暗中用力扯了扯刘秀的衣袖,提醒他切莫错过良机。
“没什么……”我哭丧着脸,“说了等于没说。”
殊不知刘秀的想法却是如此与众不同,不能说他特立独行,不能说他懦弱无能,他只是……把家人看得更重些罢了。
要造反,对个别人来讲很容易,譬如刘縯,譬如李通,他们手底门客过千,资产也厚,随便拉上人就可结伙反了朝廷。可是……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来说,该怎么办?造反后,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就是叛逆,刘縯他们可以过亡命生涯,风风火火的大一场,可家中父老妻儿又该如何?
我碎碎念的默想,哀怨的一路啃指甲。
算了!不能太执著,不能……抱太大希望。
邓晨一语不发的看着刘秀,神凝重。
“既然李轶都这么说了,你为何不答应?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大哥在蔡阳广招门客,想什么要什么,早已昭然若揭,你又何必推诿……”
刘秀回首一笑,笑容儒雅,再度冲着屋的李氏兄弟一揖:“告辞。”
我们,竟无一人替他们考虑过!
从李府来,上了邓晨的车,虽然邓晨什么都没问,我却终究还是憋不住了。
第二章落魄王孙起南阳8-迷津()在线.
刘秀慢慢直起,未曾回,却淡淡的丢一句话:“既如此,宗卿师当如何?”
谁无父母,谁无亲人?
为辅!’而今我兄弟愿摈弃前嫌,与你共举大事,你为何反退缩躲避?”
“哎呀!”我几乎了起来,邓晨的一番话提醒了我,“蔡、蔡少公!快……快回去,我要找他!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找他!”
邓晨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你能这般想,夫甚宽。蔡少公所谶之语,自有理,刘秀当为帝!天刘姓宗室千万,或许这个刘秀非是你刘文叔,然而即使你无此心,世间千万刘秀也会应运而生,非人力能阻,天意如此!”
在现代我是独女,边不乏亲戚朋友,除了父母却没有至亲的兄弟妹。到了这里,阴家上待我极好,可我总有种把自己当成外人对待的觉。所以,我大概和刘縯、邓晨他们的想法一样都带了种自私与偏激,只想着顺从局势,反莽建汉,更多的还认为亲参与其中,享受开元乐趣,会比现在这样枯燥无聊的生活上百倍。
“李通的父亲李守,官居新朝宗卿师,久居长安。李通若是起事,好男儿意气风发,一酬壮志,却可曾想过家中父老、族中姊妹当如何?”
刘秀停穿鞋,默不作声,我顺势回瞥了一。李轶满脸真挚,不似作伪,那李通披长衣,一边咳嗽一边倚在二门上,虽未追,却也静静的在期待着刘秀的回答。
刚才一通乱,竟然把蔡少公忘得个一二净。
我的回家之路啊,还得靠他给我指迷津呢!他可是我的希望稻草!
邓晨面陡变,神复杂的低去。
二十八星宿,我要到哪里去寻那命定的二十八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老人还是小孩,一无线索……
“阴姬!”回程的路上,邓晨见我郁郁寡,安我说,“蔡少公乃当世奇人,可遇而不可求,若是有缘,来日自可再见……”顿了顿,终是捺不住好奇的追问了句,“你找蔡少公究竟有何要事,我今日见他与你交谈甚,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李轶神微变:“我伯父他……”
我当即惭愧的低去,少顷,刘秀却轻轻笑了起来:“大势所趋,然我一人可阻否?”
我猛地一震,讷讷的说不话来。
刘秀正襟危坐,从到脚未见一丝慌张,他扭瞥向窗外,有那么一瞬,温柔的眸瞳中竟闪现一种悲悯的神采。
我大失所望。
邓晨不明白我大呼小叫的嚷些什么,却仍是命车夫把车驾回晌午吃饭的那人家,可去后一打听,方知蔡少公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