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面,男人轻轻地搂着女人的腰。董如眉遥望着这位祈王殿,容颜俊,举止轩轩,静如松风徐引,能被这样的男看里,呵,还真称得上是她的荣幸。
董如眉抬起,微微一笑,“夫人无需这样对我,我,萤火之光岂能同日月争辉。”
董如眉不卑不亢地坐在阿雾的对面,心里闪过的念居然是,府里有这样的妾,远在上京的祈王妃不知过的是什么日。还有那个男人会不会后悔,如果他见过这位崔夫人,就该明白他白白送了自己乔园。
董如眉的长相称不上绝,在阿雾面前,只能算清秀。可是她目光澄澈,眉动人,嘴边带着一丝清风似的微笑,没开便已经让人添了三分好。如果不是阿雾能肯定她就是江南名女支董如眉,她定然会以为这是哪家闺秀,看她的举止,公侯伯家的姑娘也未必及得上。
董如眉没声,眉间一丝灰颓。
叠翠峰能远眺清和园的曲溪,又不用担心跌里,阿雾十分喜,晚上用了晚饭,又抱了琴去峰上的掬云亭抚琴。
既然董如眉拒绝了阿雾的好意,她也不是那种非要将善意加到人上的人,转而一笑,“听说董小善曲,不知可肯赐天籁一曲。”
阿雾闻到风里传过来的酒气,皱了皱鼻,也不回地:“殿,还是先去换衣裳吧。”
阿雾听过的,所可比拟董如眉的,只有京城那位眉娘。一般的都带一个眉字,一般的都眉锁轻愁。不过似乎董如眉文弱的外表,更见傲骨。
若放在平时,阿雾对董如眉大抵也是没有什么同心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艰难,可是这两日阿雾更会了一种女人的艰难来,加之董如眉实在是个让人厌恶不起来的女人,所以她开:“董小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如果不见外的话,可以同我说一说。”
阿雾打量了一番娴雅文静的董如眉,不解为何这样的人会成为江南名女支,她看起来是在太过良家。不由想到大抵人间的事就是这样,男人一方面喜不正经的女娴雅如大家闺秀,另一方面又渴望自己的妻不正经如教坊名女支。
“董小是官宦人家吧?”阿雾开。
少让阿雾有儿难以接受。
董如眉站在宜雨轩远远地望着掬云亭,那琴音醇和静雅,听之令人心安神定。董如眉心里忍不住升一丝嫉妒,怎么能有人可以这样平静安乐的过日。
曲调是信手拈来,阿雾从没听过,董如眉的声音婉转如莺,仿佛清晨林间的第一缕歌声,“双花双叶又双枝。薄自古多离别,从到尾,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可是阿雾不喜听这样悲悲戚戚的曲调,一时厌了,离了清晖阁,让紫宜取了自己的琴,登上叠翠峰,远眺清和园,抚起琴来。
想来阿雾是不会太同意董如眉的看法的。
董如眉起福了福,去到亭外从侍女的手里取了琵琶,再回到阿雾的面前坐。
阿雾也没再说话,其实这样的女日更难熬,幼年时锦衣玉,是捧在手里的明珠,最后却明珠蒙尘,陷泥垢,前后之差,判如云泥,很多人都支持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