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的目光游移到师傅平日里英俊光洁、现在却胡茬拉渣、异常颓废的脸上,心里暗自叹了气,也不知师傅最近怎么了,放着自己的家不住,搬到酒店来整天躲在房间里烟发呆,表忧郁。很少看见师傅这副样,所以酒店后厨的事大家也不敢怎么去打扰师傅。
熟悉的被背叛的痛楚又开始袭来,像一只大手掐得她不过气来,她闭上睛,无力地背靠在电梯板上,她喃喃自语:“不要,不要,天浩,求你,不要这样残忍地对我……”
苏西冷冷地看着天晴,问:“天浩呢?”
她挑衅地看着苏西,话已说她也不怕了,她杵在门,就等着苏西冲上前去揪她、打她,但等了半晌,苏西却没有动静。
苏西紧紧抓住行李箱的拉手,借此想让自己还有一丝力气不至于倒去。她艰难地回转,再不看天晴一。她要去找天浩,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担心的一切竟然变成了事实!她需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那晚发生那件事后,第二天他就搬来酒店,把屋让给天晴住,他在酒店里已经住了几天了,本没有心思上班,每天都闷在房间里。苏西打来的电话他都没有接,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苏西,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懊悔与痛苦,他知自己是自私的,他错了事,却不想苏西因此离开他,在他潜意识里越晚让苏西得知这件事,他失去她的时间就越延迟。
天浩一动也不动。
狭小的电梯里,她是一只可怜又无助的困兽,就要窒息而死。
酒店房间的门开了,助手阿年走了来,他看了看正在闷着烟的师傅,走上前去说:“师傅,你去吃东西吧?你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苏西只是冷冷地看着天晴,目光冰冷得犹如一把寒刀。
阿年用手挥挥满屋的烟雾,他记得师傅以前是从来不烟的,现在怎么这么自暴自弃?什么事了吗?他看着师傅,想问却不敢问。
天晴被她看得往后退缩了,嗫嚅:“他,他上班去了吧。”
他用手掩住自己的脸,痛苦地呻了一声。苏西,对不起,对不起,他在心里来回地忏悔。
天浩拿起一直在响个不停的手机,看着,想要接起的钮,但犹豫了半天,还是将手机放,任由着它响。
她费力地拖着行李箱了电梯,电梯门一关上,她就闭上睛,惶恐与焦虑烧了她的泪,让她顾不上哭。手机不接、躲起不见人,天浩一切奇怪的举动现在有了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却是苏西最不愿见到的。
她要捍卫她和天浩哥的,尽她也知天浩的一颗心只在苏西上,但没有关系,总有一天她会动他的。他是她的,小时侯他们就定了盟约,她决不容许别人将他抢走!
他是那么地她,却为什么那么糊涂了对不起她的事?!他一直想要保护她,却没料到伤害她最深的就是他自己!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她知这件事后的绝望与痛心!其实他也知苏西早晚会知这件事的,可他不要让她知,他不要让她见到他!他用力揪住自己的发,痛苦地无法自。
这是怎样的一双睛,黝深、丽、冰冷、绝望得让人心碎,这比打骂还让自己发憷,天晴不禁有畏缩。